民族学考研甘青地区羌人“引路羊”葬俗遗存考_文化_高台县_图像...(民族学考研参考书目)

 2024-03-24 15:26:54  考研全封闭式培训机构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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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民族学考研:甘青地区羌人“引路羊”葬俗遗存考 甘青地区羌人“引路羊”葬俗遗存考 冯玉雷 摘 要:传世文献之外的古代实物与图像资料因其凝聚古人最为真实可感的...





原标题:民族学考研:甘青地区羌人“引路羊”葬俗遗存考

甘青地区羌人“引路羊”葬俗遗存考

冯玉雷

摘 要:传世文献之外的古代实物与图像资料因其凝聚古人最为真实可感的文化精神与思想情感,对研究古代文化及民俗现象具有独特的视觉说服力。文章考察高台县博物馆在骆驼城墓群、许三湾等地墓葬考古资料,结合流传在甘肃民间丧葬风俗“领羊”的仪式、文化结构、审美意向及其形成与发展的历程,同时,与羌族图腾、文化习俗等相比较,最后得出“领羊”是古老羌族文化在西北地区遗存的结论。

关键词:高台古墓葬;丧葬风俗;“引路羊”;“领羊”仪式;羌族文化

近年来,著名人类学家叶舒宪先生利用一重证据(传统文字训诂)、二重证据(出土的甲骨文、金文等)、三重证据(多民族民俗资料)和四重证据(古代的实物和图像)等研究方法不断拓展,在连续出版的“中国文化的人类学破译”丛书《中国神话哲学》、《高唐神女与维纳斯》、《诗经的文化阐释》、《老子的文化解读》、《千面女神》、《熊图腾》、《河西走廊:西部神话与华夏源流》等著作中,致力于探源中华祖先神话与文化流变,对中国文学和文化的研究都有重大突破。甘肃是中华文明重要发源地,在历史发展中留存许多学术“证据”,尤其是考古发掘中出土的第四重证据——古代实物与图像,更是丰富多彩,弥足珍贵。例如,甘肃高台骆驼城、许三湾魏晋壁画墓中出土有关古代羌人文化的殉葬实物与画像砖,与至今仍然流行在甘青地区的“引路羊”葬俗互为应证,生动地揭示了古代羌人“引路羊”葬俗在民族交融过程中的流变与遗存。本文拟以民俗资料与高台骆驼城、许三湾等地考古发掘实物、图像为主要证据,研究这一命题,以求教于方家。

一、考古资料与依然存活的“引路羊”风俗

1998年,高台县博物馆在骆驼城墓群西晋纪年墓考古发掘中,在棺木前左侧出土一只殉葬小羊。葬羊呈卧姿,两前腿伸展,显然系杀死后殉葬。其后,这类葬俗在高台骆驼城、许三湾墓葬内发现多例。该类墓葬中还发现多枚用墨笔绘画人面像的平头或楔形头木牌,经过高台县博物馆研究人员不断研究探索,认定木牌系纳西族人用于祭祀、葬仪的神物“可标”。而纳西族为羌人的一支,文化渊源一脉相承。另外,在高台、敦煌、嘉峪关、酒泉丁家闸五号墓等多处魏晋时期墓葬画像砖中发现狩猎、耕种、采桑的羌族男女形象,尤其是《树木射鸟图》、《社树图》之类,更加生动地体现了羌族文化特征。酒泉丁家闸五号墓前室南壁下部绘有一棵大树,树冠繁茂巨大,树枝上有鹤鹉、青鸟和一只正在攀沿下视的猿猴。树下有一平台,下有木柱支撑,柱头有斗拱,台上有一裸女手持帚,正在扫平台,平台两侧均绘小树,与大树形成鲜明对比。大树乃生命符号,而鸟则是西北地区和羌族中流传的死者灵魂象征,在《北史》中记载有以及现在羌族都是猿和人类女性所生的祖先传说。综合上述种种文化类型,可以基本确定,墓室主人乃汉化后废弃火葬仪式后,在实行当地汉族葬式中仍然保留部分羌族葬俗的河西羌人。据高台县博物馆赵万钧研究发现,上述考古发掘实物与图像生动地再现了古代羌人“引路羊”葬俗。

在甘肃民间举行丧礼的过程中(间或也存在于民间宗教、祭祀仪式中),有一项重要仪式是“领羊”(有些地区也称“引路羊”)。夜里,丧礼进行到这一程序,由相当于祭司的主持人不断往早就准备好的一只羯羊(人们认为死者的灵魂已经控制了它)身上泼水,同时,死者的一位至亲就其生前未了之事耐心细致地进行猜测,并无条件承诺解决。这个过程有时顺利,有时进展比较缓慢。至亲们诚恳地揣测各种事由,看热闹的乡亲则在旁边 腔,一边对着羯羊大声喊叫:“领!领!”当“死者”表示满意时,羯羊就剧烈地抖动身体,身上的水珠四处飞溅。于是,充当“孝子”的亲人们就痛哭起来,羊皮鼓(或者牛皮鼓)、唢呐等乐器热烈地伴奏。之后,第二位亲人开始“领羊”。如此反复。“领羊”程序是生者与死者灵魂借助羯羊身体进行的最后一次对话,然后就阴阳分割了。陇南山区的白马藏族“领羊”时还要唱流传下来的古歌,其仪式更具有原始性。河西走廊的“领羊”却不出现在葬礼中,而是在上坟时举行。例如,甘肃永昌县人在每年阴历七月十五上坟祭祖,全族人都要参加。届时,全族老小拉一只羯羊,背上大锅,准备好柴火,集中到祖先的“坟院”里,献上贡品,烧纸钱,跪拜之后就开始“领羊”。大概程序与陇中地区葬礼中的一致,都要不断地往羊身上泼洒水。但也有些差别:羊的额头上要系上红布,“红”与“魂”谐音,象征意义不言而喻,众人的 腔、哀求变成某一位长者凑到羊耳朵旁的窃窃私语,告诉“死者”灵魂子孙后代的生活状况和存在的问题,一方面让“死者”灵魂不要太操心,另一方面,也要一如既往地保佑后代。当“死者”灵魂表示满意时,羊就“领”了,颤抖了。所有人欢呼而不是痛哭。最后,将羊宰杀,埋锅煮肉,大家在“坟院”内分而食之。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领羊”的时间在白天而不是黑夜,同样是与死者的灵魂“沟通”,为什么选择的时间不同?这主要因为,在人们的观念中,“葬礼”是与死者灵魂告别,而上坟时的“领羊”则有更多祭祀的意义,这与古代羌族祭山神的性质大概相同,就是说,长眠在地下的祖先灵魂已经回到了“家族神界”里,既然是神,当然就不同于当初的“鬼魂”了,可以见太阳。至今,在甘肃临夏有些山区,还有人家供奉着羊头人身的“家神”,显然是羌族古俗的遗存。“羊头人身”简直就是一个充满原始文化的“美”字!羌族以羊为图腾,创造了很多关于羊的风俗文化。古文的“羌”字,即是“羊”、“人”二字的组合。《说文》曰:羌“从人从羊”。可见当时羌族的畜牧业生产水平,已经为世所知。藏羊是羌族驯养成功最早的家畜,它是远古栖息于高原草地的一种“盘羊”,羌族把这种古代野羊改良成为绵羊。我国最早创造的羊字,就画盘角、大眼的西藏绵羊的头像。在原始社会里,“冠羊”往往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头戴羊状装饰物以示其神秘和权威,多为部落首领或酋长所独享。凡崇拜羊图腾的民族,每年都要举行播种、祈年、狩猎、诞生等庆典或巫术仪式。在这些仪式上,他们会扮成羊祖先的样子,或头插羊角,或身披羊皮,或头顶羊头,更甚者会把整只羊捆绑在身上,大蹦大跳,大唱大念,是一种最为原始的歌舞和诗歌的雏型。这种“冠羊”习惯,后逐渐演变出“羊人为美”与“羊大为美”。美的初始含义是指冠戴羊型或羊头装饰的大人,“大”为正面站立的人;“羊”为图腾扮演、图腾乐舞、图腾巫术的装饰物。这在甲骨文、金文等“美”字的象形字形中可窥见一斑。美,既包含审美、鉴赏的含义,也具有口味、品尝的实际,既有服饰审美文化——如“羊人则美”,又包含饮食审美文化——如“羊大则美”。并由“观念联想”导致并产生了生理的、两性的欲望美——即“色”“味”“声”等感性形式所获得的情感上的愉悦之美,衍生出种族保存本能的异性相爱及其过程中的心灵美。在他们的朦胧意识里,模糊而又固执地认为,这种穿戴“羊”物冠饰的啸歌腾踏,势若飞旋,是一种巨大的审美情趣。这种审美情趣与他们自己虚构的神灵世界密切相连,是促使他们猎获丰赡、六畜兴旺、人丁昌盛的源泉,是集体、凝聚、秩序、智慧等行为的启蒙和必须。

二、仪式嬗变

“领羊”在中国乃至世界上都比较独特,如果把它放到人类文化大背景中去考察,就会发现,“领羊”有着深厚而久远的历史渊源,其脉络可以延伸到古老的羌族文化。

羌族历史悠久,本来是一个农牧兼营的部落,分布在中国西部各地。甲骨文记载表明,殷商时期羌人已经十分活跃。殷商时,羌人活动在西北和中原地区。大都在河(黄河)、湟(湟水)、洮(洮水)、岷(岷江上游)一带,尤其以黄河、湟水等为中心。公元前5世纪中叶,羌人在与秦人频繁友好往来和相互影响的基础上,开发山林,发展生产,河湟地区出现了农业。春秋战国时期,戎分布极广,名称亦繁,至东周以来,以“羌”泛称的诸戎大量涌进中原地区。公元前4世纪末叶,从秦献公时开始,一部分羌人向西南及西北大迁徙,有的迁到岷江上游、大渡河流域,有的则迁往青藏高原。公元前206年,汉武帝设立河西四郡,居住在西北的许多羌人向内地迁徙,逐渐与汉族杂居,从事农业生产者日益增多。此时羌人有先零、研种、烧当、封羊、勒姐、女若、广汉、武部等部,以后逐渐被当地汉族同化。

根据史料记载,古代羌族以火葬为主,通常在日落后进行。火化时亲人们围坐一旁哭泣,接着吟唱丧歌寄托哀思,最后,以牵手顿足的舞蹈祈求神灵保佑死者进入另一世界进行祝福。歌舞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清晨,然后,将骨灰埋入地下。羌民在冠礼和送葬仪式中,脖子上要系羊毛绳,以表示与羊同体。丧礼中还要宰羊1只为死者引路,称为“引路羊”。《吕氏春秋·义尚》中也有“氐羌之虏也,不忧其系累,而忧其死而不焚也”的记载。显然,甘、青地区“领羊”与这个羌族习俗有委婉曲折的嬗变关系。两者举行仪式的时间都在晚上。人们认为,活人与“阴魂”只有在夜色的掩护下才能够交流,死者的灵魂才可以接受生者的祝福或致意。这种文化心理源远流长,文学作品里经常可以见到这样的故事情节:当“阴魂”正与生者说话时,听见鸡叫就要匆匆离开,因为“阴魂”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所以惧怕太阳的光芒。古羌人吟唱、舞蹈时一定相信死者的灵魂还没有离去,所以要选择在晚上举行仪式。羌族的男女老幼大都会唱民歌,当然,还有很多乐器配合,同时,祭祀活动中还必须有舞蹈。甘肃陇中地区由于文化的融合和生活习俗的流变,亲人们很少唱丧歌,而以滔滔不绝的诉说为主;也没有激烈的舞蹈和虔诚的祝福,而代之以各种现实的事务安排,例如,亲人们猜测死者生前的愿望、未了结的事情,等等,“领羊”的亲人在众多亲友面前都可以承诺下来,而且,在这庄严的仪式上,承诺就等同于发誓,谁若不能践行,将会受到死者灵魂的“报应”,活着的人最怕这一点。陇南山区的白马藏族则唱歌,其风古朴;而河西地区的葬礼上用羊做牺牲,只是在上坟时举行“领羊”

仪式,这都是羊图腾崇拜遗俗的流变。

“领羊”不仅仅出现在丧俗、祭祀里,甘肃民间进行一些宗教仪式时也要举行。不过,那时,羊就充当某位神灵的化身,“领羊”的人则是虔诚的问事者或治病者。例如,陇南山区的汉族人中有“跳神”的巫活动,要唱“迎神曲”、“悦神曲”和“送神曲”,其中羊就是很重要的角色。甘肃其他地区在巫活动中也“领羊”,间或还有“领鸡”的,显然,鸡是羊的替代品。到陕西关中地区,“领鸡”现象远远多于“领羊”,因为鸡比羊普遍,更容易得到。这也反映出羌族文化影响的逐步减弱。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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