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多果(卢多果 诗唱大唐)

 2024-04-21 19:52:14  考研全程辅导    11
[摘要]

? 脱离深渊的人,本已不必回首。然而想到这深渊并未消失,仍在暗处静伺着下一次吞噬,我终于决定要讲出这个故事。 虽说创痛酷烈,有至今难以直面之处,即令写下这些文字,都已近乎自我凌迟。作为一名古代文学研究者,我依旧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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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深渊的人,本已不必回首。然而想到这深渊并未消失,仍在暗处静伺着下一次吞噬,我终于决定要讲出这个故事。
虽说创痛酷烈,有至今难以直面之处,即令写下这些文字,都已近乎自我凌迟。作为一名古代文学研究者,我依旧想不明白:
“喜欢杜甫的,怎么会是坏人呢?”
——更难以想象他的真面目乃是出轨惯犯,乃是多次强迫发生虐待性关系、致我重病的pua天才,乃是善于伪装与控制舆论的“公关大师”……
故事的主人公,一位自然是我,p大中文系古代文学直博生,另一位则是与我同专业、高我六级的师兄,卢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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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溪边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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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卢某某,是两年前的四月一日,愚人节。我大三,他博二。
那天下课后,我去中文系图书馆借书,不巧自助机不能消磁,只好麻烦值班师兄 忙处理,这位师兄,就是卢。
彼时我常在系图自习,为撰写一篇研究李贺的学年论文而忙碌。卢偶尔也会坐在斜对面,桌上常放着《杜甫集校注》,勤奋攻读。见与我一起约自习的师姐y来了,便微笑着打招呼——原来他们是博士班的同级生。四月下旬,师姐提议去艺园二楼小聚,卢亦同去,席间彼此正式相识,卢从此加入了我与师姐一起自习的组合。
之后或是讨论学术,或是一起慢跑,而师姐y来系图也渐渐少了,我与卢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多了。一次,我学年论文写到要紧关头,却已临近闭馆,恰逢卢在系图值班,遂借职权之便为我延迟了关门时间。还有次熬夜读书到凌晨三点,醒来心脏不适,y提议让卢骑车载我去校医院检查。那日回寝室的路上,穿过未名湖夏初的绿荫,我第一次感受到心底的悸动,开始困惑这位高我六级的师兄,他的关心只是出于友情与学缘呢,还是有……男女之情的成分呢?
六月二日晚,我果然等来了他的表白。我们走到未名湖的湖心岛,坐看星夜澄净,水波清鲜,一如我决定在一起时的心情。后来他才和盘托出,从前许多“巧合”并非偶然。那天他在系图对我一见钟情,之后辗转打听情况,又拜托y 他助攻。甚至中期考核时他原本要做深爱的杜甫,为了我才临时改成李贺。他沉湎地讲起初见时凝视着我的侧颜,失神般看了一下午,又说如今他觉得我的眼睛更美,让他想起张爱玲精妙的比喻,“像只小兽在溪边顾盼”,说我就有着“小鹿一样潋滟的眼睛”。
我被幸福的眩晕击中,尚不知自己仿佛一场狩猎中被捕获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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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向他倾诉了此前长期深受重度痤疮困扰的心结,在病情最为严重的大一、大二期间,我自卑于病容,便尽量回避除上课外的集体活动,整日闷头读书。稍有闲暇,便去求医,大三上学期终于根治,但过去焦虑消沉的阴影并未完全淡去。好在还有读书与写作,成为自我确认的依据,也有幸得到师友鼓励,让我渐渐相信自己颇有适合于古代文学研究的才性。如今相似的志趣又促成了我与卢结缘,这也让我格外珍惜这份感情的意义。
卢听罢也表示,他觉得无论怎样我都是美的,当然现在是更美的,“就算你不相信自己,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他还说,在我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对文学的感受力”。卢给我看了他多篇研究杜甫的论文,确是不无过人之处。互相关注豆瓣后,读到他许多书评和影评,对他的才气更多了几分心许——犹记他评价《长安的荔枝》时还打趣说:
“喜欢杜甫的怎么会是坏人呢?”
这句话也曾被他用作豆瓣签名和豆列名。对于古代文学专业的学生而言,这几乎是无可辩驳的真理——而他,不正是那样一个喜欢杜甫的学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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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彼时毫无保留地为我倾尽全部的爱意,近乎完美地符合了我对爱情的想象和期待。我也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志同道合的精神伴侣”,无论人品还是学问,都值得我毫无保留地去爱。
我也确实这样做了,交付与他我全部的信任。
面对所爱之人全力以赴,亦如爱文学,亦如爱诗歌,亦如选定了论文题目便要一心一意地写下去……即便在今日,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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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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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卢提议去泉州旅行,途中在宾馆同住。一天晚上,我正洗澡时,卢突然进来从身后环抱住我,一边向我耳边哈气,一边轻抚我,我当时被吓得浑身僵硬,卢觉察了,便故作温柔地说,让我先出去,待他洗完。我吹干头发后,他又揽着我站在镜前,用贪婪和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微笑着一言不发,我被看得有些发怵,问他为何如此,卢不假思索地说:
? “你太美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如今想来,那便是欣赏猎物的眼神吧。
卢又在我耳边絮絮说,遇到我那天像是不真实的美梦,他想要永远把这个梦做下去,已经迫不及待地同父母说,希望等我再长大一些,我们就能结婚了。
然后他抱紧我说,原本想等我保研之后再发生关系,但是既然决定厮守终生,不如现在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
我当时觉得确立感情才一个月,这未免太仓促。况且自己对于性一直十分懵懂,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卢反复炽热地承诺过“一定会结婚”后,我相信了他的爱意,不想让他失望,最终没能拒绝。
至今记得开始之后,他的胖脸便忽地从温柔变得狰狞,眼睛眯起来,紧贴着我在眼前来回浮动。我痛苦得承受不住,求他停下,卢就不断安抚我说:“我轻轻的、慢慢的,好不好?不哭了,好吗?”
结束之后,他又抱着我安抚了很久。我安慰自己,或许第一次就是如此吧。
次日早上醒来,我又独自偷偷流泪,心里忐忑不安,忽地想起问卢之前的经历——毕竟他对于几位前任近乎只字不提,偶尔问及时只说“都没什么,不重要”。而他这时才坦诚,原来和每一任都有过……我在他臂弯里僵住,心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想轰然塌陷,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欺骗。卢把头埋在我身前不语,一会儿才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说:
“那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了,我又如何能再改变呢?我只能以后对你加倍地好。”
然后又无数次地承诺会“负责任”,说我们以后一定会结婚,放心吧。
说来惭愧,因为从小家庭和周围社会氛围比较保守,未曾接受过完整的性教育,对那时的我而言,既得到精神上的承诺,又建立了身体上的关系,彼此已与步入婚姻没有差别了。这段关系对于我的重量陡然增加,而我竟天真地以为于他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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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旅行结束回校之后,卢对我渐渐流露出此前从未展现过的乖张与暴戾。恰逢我的保研复习正式开始,他便要为我制定计划、提供资料。我觉得他既是过来人,又是我的恋人,自然可以信任。但此前平等的学术交流,却由此变成了他单方面的教导和责辱。我常常要面对这样的责难
“你觉得自己现在付出了百分之多少的努力?!”
“你还这么年轻,如果你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大努力还学成这样,那未来也不会有什么突破了。你这样还想以后做学术?我看你不如不要复习了!”
若拼命按照他“规定”的进度看完,却又会被他质疑:
“你这样读完跟没读一样,有用吗?”
如此动辄得咎,我有时也会情绪崩溃,而他的处理方式就是冷暴力。有次卢又是一言不合,便将我扔在图书馆,自己收拾书包跑了,我找不到他,只好向他的同门师弟求助。卢得知后质问道:“你怎么把我的私事到处说?你不觉得不合适吗?!”我表示他表达情绪的方式有些极端,也不应用冷暴力时,他反而归咎于我:
“那能怪谁呢?还不是因为你惹我生气。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我对你的事情比对自己的事情都上心,我比你更在意你的学业啊!”
“你答应我,以后再不许跟人说我的私事!”
他口口声声“为我的学业着想”,可我复习的时间,又有多少因他肆意的指责而陷入情绪内耗,最终白白消磨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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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时间里,卢还经常以“给你放松一下”为由,无视我的时间安排,要我出去同住,并与我发生关系。一次在宾馆时,上午卢尚在昏睡,我便悄悄抓紧片刻时间看复习资料。他醒来见我不在身边,便过来“检查”我的笔记,发现圈的关键词过多,瞬间暴怒:
“你圈这么多,能记住吗?根本不得要领!”
然后一把夺过资料,亲自用笔开始勾画,奋力戳破纸背,然后又哗地把资料撕掉,一甩手砸到门边,纸张散了一地,吼道:
“你懂了吗!!!”
?随后不管不顾地把我抱起来扔在床上——像扔那沓复习资料一样,泄愤般地涂抹,戳破,再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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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九月底,我还是如愿拿到了直博名额。然而卢复盘时却说:
“你看你最后复习成那个样子,如果真有笔试,你也知道自己考不上吧?也就是你运气好,今年按绩点筛选复试名额,才能侥幸过关。”
我过往三年保持专业排名前三的绩点、拿国家奖学金,在他来看又只是因为“有选课和应试技巧”才得到的,“不能说明真实水平”。他夸耀自己本科时从不关心成绩,时间都真正花在读书上,还迷醉地忆起他如何为外国文学课一本本啃大部头的俄国小说,描绘着读四大本《静静的顿河》的磅礴之感,转而感叹“现在你们这些中文系的小孩都不读书”。
当然,他那时并未提起,他与在人大读本科时的前女友郭某某共读《静静的顿河》,读到“相对而泣”,这才是他印象深刻的原因吧。
他也更未提起,自称纯粹求真、不慕名利的他,彼时还在微博等各大平台上以“常上永”之名炫耀北大身份招徕考研学子,自称发表期刊论文11篇,其实远不到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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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卢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告诫我,我所喜爱的文学研究、艺术分析之类言人人殊,与现代规范的学术写作扞格不入。他一次次用轻蔑的语气嘲讽我曾无比敬爱的师长们的著作,反复宣扬只有如他一样从历史与文献入手,才是学术正途。我依然需要在学术上持续接受他的指导,接受责备与贬低的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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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居高临下的姿态终于从学习蔓延到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缝隙。卢的控制欲越来越强:我的洗手频率、化妆时长、穿衣风格、点菜太慢、吃饭习惯、社交方式……都免不了被他嘲谑、说教。我本清楚这只是个人好恶而已,但我素来脾气好,他出言过分时才会表示不满,却换来“我是好心关心你,有坏习惯要改”的喋喋不休,我也渐渐惮于且疲于反驳了。
那时偶与闺蜜见面,我不免会吐槽起卢的絮叨,她们还会不解地说:“他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毛病?不就多读了几年书嘛,哪来的优越感?他本科毕业就能直博吗?如果你跟他同级,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我无奈地说:“可他不这么觉得,我反驳也没用……而且他学术上确实值得我向他学习吧,也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唉……最主要的是……”
我欲言又止,心底最深的顾虑实在说不出口。我怎么能跟她们说,我跟卢已经发生关系了,所以自己从不愿去想分手的事……我宁愿相信,他心底是为我好的。他总是说“希望你能成长起来”,也许要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伴侣及文学研究者,都要经过这样的“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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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撕扯与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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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卢的国外亲戚拜托他照看房子,让他暂住,他便迫不及待地提议开始同居。父母从小就告诫,还没订婚的话,这样恐怕不好,因此我表达了疑虑。卢却说:
“既然以后会结婚,同居又怎么了?父母那代人观念太保守了,我们可都是接受现代文明洗礼的青年了,你不想让他们担心,就不告诉他们就是了。”
我再反驳他,卢便嘲讽我“封建”,表示我需要“思想解放”,说本以为我是“独立自由的新女性”,没想到……
我终于无话可说了。但既然决定一起生活,便在内心更加坚定,卢是我携手一生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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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居期间,我曾因数次拒绝卢的要求与安排,之后被施以不理不睬的“冷暴力”。有一回我实在忍无可忍,愤而提出分手。卢便流着泪安慰我,拥抱我,并重复了他结婚的承诺:
“我从没有对一个人这么用心过,我之前恋爱里脾气不好,但对你已经是最耐心、最懂得照顾的啊”……
我竟也真把一切视为他“脾气不好”而不是“不爱我”,竟真的觉得生活就是需要如此磨合的……
于是那个冬天,我们形影不离地度过了。本科时关系最好的二三朋友曾邀请我一起听文学方面的选修课,也被卢以“浪费时间”为由,禁我同去。因羞于让她们知道同居之事,联系也渐少了。我每日的生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的轨道,无论在学业上,还是在生活里,都是如此。可全无保留的陪伴,却换来了他一再的质疑和指责: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教你学习,照顾你的生活,那某人(指我)又付出了什么呢?”
“你给我列举一下你为我付出了什么,什么时候,做了些什么事,你说话!你感情上也太迟钝了,一点都不细腻,你不能总是这么幼稚啊。”
我那时确实觉得,自己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符合他所定义的“付出”,不免深深地陷入迷茫与焦虑,苦恼怎样才能向他证明我心底的在意。
我曾从原生家庭的角度向他解释说,父亲大男子主义比较严重,与母亲的互动总是居高临下,母亲性格格外温顺,念及父亲为人踏实可靠、有责任感,因此默默忍受了许多年。我虽反感母亲的软弱,却无从习得其他亲密关系的模式。因此希望在我们的感情里,他能 我重新建构起爱的观念,不要重蹈原生家庭的覆辙,而他的批评我也会诚恳接受,努力成长起来。
可是我坦诚自剖的种种,却成为他拿捏我的软肋。记得他无数次关上房间门之后,冲着我大吼:
“我告诉你xx,我对你就是会失望!”
“你非要我明白说出来你一无是处吗?”
“我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可多了,没人要你!”
“没有我,你博士毕不了业!”
……
而且私下里,他开始在言语间逐渐流露种种粗鄙的字眼。在亲密关系中,又不断逼迫我接受他的一些让人惊恐的恶癖,这与他一贯在外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有礼有节的文学研究者的形象十分撕裂。
他常频繁表达,幻想与性工作者发生关系,用十分恶心的口吻说“biao zi”不过是“出来卖”的……甚至会用类似的话评骘身边的女性朋友,常是猥琐地说:
“北大的女生就是sao啊!”
他还有更多令人难以启齿的举止……后来接受心理咨询时,我才第一次听说“绿帽癖”(cuckold)这个我之前难以想象的名词。可在他却是习以为常,只觉得是“个人兴趣”,甚至到了不如此幻想便无法兴奋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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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的要求过于过分,我吓到想逃离房间,卢当即拿起书包说:“你不用走!我走!你晚上一个人呆在这儿吧!还想这样吓我?切!”说着便佯装要走。我从小特别害怕独处,急忙上前挽留他。他却趁势要与我发生关系,又重提类似要求,我不同意,甚至吓哭了,他直接掌掴下来,大吼道:
“不许哭!”
事后他却解释说,因为爱我,才会如此“坦荡”,展现“真实的自己”。又责怪我说:“你怎么不想想我照顾你的生活、照顾你的学习,付出了多少,你却怀疑我的真心,把我想得那样坏,我多难过啊……”
我已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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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在聊起学术时,他还是那样神采动人……他说自己显然是研究杜甫水平最高的青年学人之一,谈及要继续写出几篇杜诗学史上的传世之作的抱负。他的构想仍有令我入迷之处,那时我还是相信,一个真诚地热爱学术、喜欢杜甫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虽然与刚在一起时相比,卢已不再符合我对伴侣温和包容的期待了。
我依然安慰自己,爱情在生活里慢慢褪去理想化的色彩是正常的,我终将面对一个有缺点的真实的他。只要彼此真诚相爱,这些磨合里的曲折都是可以接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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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手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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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跨年夜,我正忙着期末复习,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卢突然提出分手,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
“我从保研复习就教你学习,到现在你还按自己的方式,一点也没有长进,我对你太失望了!咱俩的事儿就算了吧。”
之后几天我陷入了恍惚,可时当期末季,也只有先强忍痛苦复习功课。不想几天后在地学楼自习,卢突然发微信来:
“xx(我的名字)小朋友,可以出来一下吗?”
我打开门,他拿出一小束玫瑰,抱住我说:
“你别难过了,我才不忍心看你这么难过呢。这几天我一直辗转问朋友关心你的情况,这不就来找你了么?”
这一次突然的“失而复得”之后,我确实深刻体认到离开他是多么痛苦,从此分手成为了我不敢提的软肋,也成为他屡试不爽、强迫我屈从他各种离奇想法与欲望的法宝。
——2022年2、3、6、8、9、11月,卢以不同的理由提出分手,作为要挟我满足他各种需求的手段。他的性情也愈发阴晴不定,暴戾起来,翻脸无情,待消气后,却又忽地如天使般温柔,话说得极甜腻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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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时最集中的矛盾在于:卢少好壮游,又要人陪,经常罔顾我的学业压力和时间安排,强加给我漫长的旅游计划,并以分手相挟,要我服从他的安排。
22年初寒假,我们环福建旅行,到福州的第二天,他就因我洗衣服而稍晚出发一刻钟在街头吼我:
“我不想跟你一起玩了!你现在就买机票,给我滚回徐州!”
引得路人侧目。我对着花圃一直哭,卢只径自往前走。然而到景点后,卢又拉着我的手,百般哄我说:“哭了可就不美了,一会儿还想给你拍照呢。”
每到一个城市,卢便要在朋友圈发长篇游记,记途中趣事,发思古幽情,却不愿发为我拍的照片。到漳州时,我提及此事,卢在安静的四果汤店里登时大吼:
“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给我滚出去!”回酒店路上,任我抽泣,一路将我甩数十米远,到了路口等红灯,我终于追上他,他蔑笑着说:“别做梦了!我不会发跟你有关的!”
然而第二天卢携我拜访漳州的师姐z时,却又在z为我们拍照时大秀恩爱,对我呵护有加,仿佛昨夜只是不真实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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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卢又提议趁五一假期去浙江玩上十天。我顾虑彼时正是毕业论文答辩前夕,无暇游赏。卢甚为不悦,晚上便又突然提出分手,无论我怎样追问,都毫不解释原因。
我陷入无边的痛苦,夜里实在受不住,给母亲打电话,甚至倾诉了轻生的想法。她非常着急,便来北京陪我住了一周。但我不敢告诉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害怕受到她的责备,更担心她承受不住残忍的真相……
之前因与卢同居,与本科关系最好的两三挚友交流也少了,至此方才坦白些许。然而她们都还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只能安慰我早日抽身便好。也曾想把这些强迫和不堪、凉薄与反差告诉我们同专业的师兄师姐,可他们都觉得难以置信:卢这样温和有趣的人,怎能有那样的恶言恶行呢?也是直到今年五月,我才从不同师兄师姐口中获知,卢为我编造了种种借口推掉了他们向我发出的聚会邀约,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们感情的唯一代言人。
但在那时的我,却难免陷入了自我怀疑:一个人可以如此撕裂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呢?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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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月才从不同师兄师姐口中获知“社交隔离”)
家人、朋友们的陪伴和劝解,使我逐渐从分手的痛苦里抽离。我留下一封信说明他对我的种种伤害,从此便切断与他的一切联系。然而,那种无法和任何人倾诉的隐痛,尤其是在亲密关系中被迫迎合他某些恶癖的事,仍让我心情十分矛盾:我要如何重新定义那些以爱之名忍受的种种伤害呢?
除非,除非……
除非卢能够履行他的承诺,仍作为我未来的丈夫,种种被迫接受的不堪才“有意义”,才不会成为永远的梦魇……
卢或许也觑破了我的脆弱,觑破了我无力承担那些黑暗记忆的事实,所以半个月后,只用一封长信,又将我重新拉回他的轨道。我也确实暴露了“文学爱好者”太容易被文字打动的弱点。面对他反复申言的爱意,那些仅对我展露的狰狞面目,竟成了 “绝对真诚”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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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卢又提起五一想去浙江,问我手头有多少ddl。我说还有两篇国社的读书报告,毕业论文也还在写。卢便抱我入怀,戏谑道:
“那你还去什么浙江?好好在这儿写作业吧。”
他命我当晚赶出国社的报告。到晚上他发现我“只”写了三千多字,就大怒道:“不写完就别回去!”闭馆后,又是激烈的批评:
“我不明白!六个小时写不完五千字吗?要是有人拿着刀在后面看着你,写不完就杀了你,还能写不完?你以后读博,每门课都要写论文,以你这种效率,读什么博士!”
说完便骑车兀自回宿舍了,留我在原地崩溃。
五月底,我毕业论文分配到的答辩秘书,恰巧是卢的前女友郭某某。按说我需要添加秘书的联系方式,但卢特地告诫我,“不要加她微信”,我当时很困惑,现在想来,怕是担心我看到二人朋友圈的频繁互动吧。
但总之,答辩也顺利通过了,于是卢又规划了一次二十六天的新疆之行,命我同去。而旅程中的噩梦,也仿佛福建之行的翻版。卢常常忽然间就情绪爆发。一晚在伊宁,他精心编辑完朋友圈后,已是半夜,又骂我误事,催我滚回北京。我已十分疲惫,只能昏昏躺倒,睡梦中突然感到有人压在身上开始动手动脚,我很厌恶地说:
“你这是qj!”
卢反唇轻薄:“我就qj你怎么了!!!”
结束之后卢又温和了起来,早上还调侃说:
“我以后跟你说话可得小心,这种话以后都能被你拿来当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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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反复说旅费他可以多付些,可回京后,卢又提出要aa。我感到莫名被催债,表达了不满,卢便又要分手互删,并谴责我说:“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男生应该比女生多花钱,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我一贯对钱财不甚看重,更不愿因此而生嫌隙。我在意的是他出尔反尔、斤斤计较。上次去福建时他aa到小数点后两位的举动,就已不免令我惊诧了。彼时恰逢卢生日,我还是精心准备了联名款的衣服、印有托尔斯泰手稿的杯子、关于敦煌研究的论著等等礼物送他。卢接受了,却不忘嘲讽我“谄媚”,还向我解释说aa是防止一旦分手之后说不清楚。
后来我过生日时,卢仅打算送一套打折后一百出头的《杜甫评传》,我稍露诧异,卢便登时怒吼,随即不顾夜半从“家”打车回了宿舍……
这次分手复合后,卢已懒于再对我装出热情的样子了。只是偶尔回“家”同住,卢就会提更过分的要求,强迫得逞之后,便沉迷其中。他甚至毫不遮掩地多次与我认真地说:
“如果你和别人发生关系,我就不和你分手。”
我每次都充满恶心和惶恐颤抖着拒绝他,而他竟又追问:
“如果我跟你结婚之后,你能答应我,去和别人发生关系吗?”
我无法理解这是怎样变态的逻辑,流着泪表示抗拒,却又被他掌掴,质问道:
“你再说?!”
结束之后,卢又恍若无事地大聊学术发表。而我竟一面更加痛苦,一面更觉种种痛苦怎能平白经受,连分手也不敢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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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致病与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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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开始读博后,卢对我的学业督责更严,依然常用分手为要挟去达成他的目的。甚至有一次断联了半个多月,以前从未这么久过——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时他已有新的目标了。
而且,因此前过于频繁地被分手、又被复合,我和友人倾诉时,对卢的评价也随之常常翻覆,最后甚至不好意思再向人开口,只好独自吞咽所有痛苦,然后寻找各种蛛丝马迹,来证明他依然爱我。就是这样虚妄的希望,喂养着我四分五裂的灵魂。一边是在学习上更加push,一边是生活里委曲求全。可对卢而言,我存在的意义,似乎仅止于他欲望的满足了。
这次断联复合后,卢开始肆无忌惮地强我所难,直到我生病为止,甚至在生病之后,仍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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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8日,卢又要发生关系,结束后有些微出血,次日发现是来例假了,下午竟腰疼不已。虽然自己从无相关病史,但仍以为只是痛经。周日感觉好些,便回图书馆自习。当晚一位史系的师兄来我桌边,问一个佛经俗字的释读问题,我随手拿起桌上已报销过的旧发票,用背面写给他。
卢后来看到发票上的字,瞬间暴怒,从图书馆到畅新天桥骂了我一路: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粗心的人!”
“万一发票是有用的呢?你看都不看就往上写!”
由此上升到指责我“没脑子”、“不配做人”、“我对你太绝望了,你这么粗心的人怎么能和人一起生活”……
任我如何道歉、解释,卢还是越说越难听,走到勺西门口时,我彻底崩溃了,声嘶力竭地说:“那我去死!那我去死总可以了吧!”转头一边痛哭一边飞快地骑车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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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卢照例提了分手,而我下午疼痛难忍,才鼓起勇气去妇科求加号。已近傍晚,空腹排队许久,急诊室又早无空位可坐,只好倚墙支撑。晚上八点才检查完,确诊了急性盆腔炎。
排队时我在微信上与卢倾诉病痛,卢只是聊起他心爱的杜甫,说到刚发现之前写杜甫的一篇论文又和别人撞题了,感慨他的不幸。等结果出来,我告诉他盆腔炎的后遗症很严重,可能影响生育,卢这才态度大变,表示关心,跑去校门口接我,又把我送回宿舍。
然而期中季不免劳累,加上与卢忽冷忽热的关系导致情绪低落,病情没能及时控制,错过了治疗最佳的窗口期。抗生素用了五个疗程,才勉强将病情控制住,但病情已经转为慢性,重复感染和复发率很高,可能影响生育。炎症引起的粘连、瘢痕更是直接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时时作痛,临床上目前没有特别有针对性的药物,也没有明确的治疗预期,医生告知只能有待观察随诊。按近年的治疗共识,患者平均疼痛时间会持续五年左右。
从此我每天只能躺在宿舍休养,又不敢告诉朋友和家人,学习陷入停滞,生活也变得封闭,我的世界里一时竟

只剩下了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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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大部分时候,卢变得比往常温和耐心了,收起了坏脾气。医嘱要避免同房,他也尽力遵从。我甚至有些感动,还以为生病也是是我们之间“和好”的契机。但在谈到生病的责任时,卢还是毫无自省,完全归咎于我:
“我付出这么多照顾你,你不仅学习没搞好,现在连最基本的身体也垮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生病也不是我导致的啊,说实话我没有任何责任,我就是常规操作。”
“根本原因是你自己身体素质不好,我跟别人也没这样。”
“你不可能一辈子不跟人发生关系吧?那得这个病是早晚的事儿。”
急性期的三个月,我去多家医院奔波,就诊十余次,卢从未陪同,通常的理由是“太早了,起不来”。至于诊费,更是从始至终,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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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开学后,尽管病情时常反复,我还是全力投入学业,想要在学期内读完他最爱的杜甫集。然而,卢先是以聚会不断为由屡次推脱,一周后终于表示,再不愿与我一起吃饭、自习,可另一面又说“不可能分手”。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们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像异地情侣般相处着,中间还经过一次他提分手后又求复合的风波。四月四日晚上,卢在宿舍楼下大讲我们性格不合之类的话。我彼时正因病作痛,实在撑不住,就问道:纵然已经不爱了,能否念旧情,在我病中最脆弱的时候再陪我一阵呢?他瞬间爆炸:
“你这不是道德绑架吗?那你一个月不好我等一个月,三个月不好我等三个月,一年不好我还等你一年啊?!这炸弹早炸晚炸都得炸,我也不能控制它什么时候炸啊!”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卢见了更是接连大声骂道:
“你就是个傻x!傻x!傻x!傻x!”
冷静下来之后,又说道:
“原本这么维持着,是努力希望你不要太难过,现在才发现我无能为力。我也不能为你再做更多了。”
僵持到半夜,临走前卢又抱住我,拍着我说:别哭了,其实还是舍不得的。我心碎至极,进宿舍前犹豫了一下,想先去未名湖边无人处好好哭一场,免得在宿舍抽噎,影响室友休息。没想到卢竟然在路口守着我,问我要去哪?——原来是怕我想不开自杀,给他添个大麻烦。回到寝室,他发来消息:“我刚看到你把宿舍台灯打开了。”我向他表示不想再继续无爱的感情,便拉黑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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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恰逢清明,卢发短信求和,磨着非要一起出去吃饭。我拗不过,饭后,卢又说带我去万安公墓转转。那天恰好遇到两位敬爱的师长带着学生,去为两位前辈学者扫墓,师友怡怡间,我阴郁的心情也冲淡了不少。晚上回校,卢看我心绪稍佳,便拉着我在他身旁坐下,用特别平静的语气与我剖白心事:
“从大概去年六月,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非常绝望。晚上睡不着,总在思考为什么我为感情付出了这么多,却看不到一点变好的希望。我觉得我们的感情既然已经有芥蒂了,下一段或许能更好。可昨晚回去,看你那样难过,我还是心软了。何况未来的理想爱情都是说不准的,与其为虚无缥缈的未来让你那么痛苦,还不如我们再努力磨合吧。我以后也会努力对你好的。”
卢又微微抬头,笑道:
“嗨,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我前一段还喜欢过一个女生,在那段绝望的时候,曾把对理想爱情的向往寄托在她身上。”
震惊、愤怒、失望……一下涌上心头。我问他那个女生是谁,卢却振振有词,让我不许吃醋,不准追问:
“我都做了这么大让步,愿意跟你维持关系了,你怎么这么不大度?我就是因为坦诚才告诉你,我图什么呢?我们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我彻底无言以对了。
而之后卢或许是因为完全暴露,更加无所顾忌,甚至强迫我违背医嘱发生关系。那次因为过于疼痛和恐惧,我哀求他结束,他又像第一次发生关系时那样问我:
“我轻轻的,好不好?”
在我听来已如同恶咒。他终于发觉我难受到近乎晕厥,便匆匆结束。然而卢还是不甘心,第二天上午又尝试了一次,结束之后声称:
“我就是看你过于焦虑了,这样做是为了安慰你,生病对未来婚恋没那么严重的影响”。
后来果然病痛受刺激加剧,卢又只是像往常一样敷衍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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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五月二十日,我去清华听课,课上病痛又起,课后大雨倾盆,便与两位师姐一起打车回校。路上我忍不住倾诉了生病前后的痛苦……其中师姐y是卢在北大最信任的好友,听了之后,脸色沉重地表示,卢出轨的事,她早已知情。原来在我生病之前,卢已经喜欢上m,以为又遇到了他所谓的“理想爱情”;寒假中我病痛折磨时,卢却正在与y热忱地倾吐他对m的心动,对我的病情却绝口不提;开学以后,卢仍时不时地与y聊起m的一切……
这一切并非全然无迹可寻。是我放过了关于他过往恋情史的碎片,如今才知,几乎每一段感情里,他的心都无法安定在任何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在卢硕士阶段与异地恋的前女友c恋爱之初,他与本科时代的前女友郭某某保持着暧昧,还屡次发生关系。我去质问卢,卢一时心虚,只好招认,却还说:
“那是郭分手之后自己来找我,我是怕她太难过。”
“我就是太心软了,不忍心拒绝她嘛。”
“一共也没几次,还是我主动和郭说,我们这样不好,后来就没再这样。”
我只问他:“那你告诉过c吗?”
卢说:
“那当然不能告诉啊!”
两年来一切的忍耐,都是因为愿意相信他终点是我,只会是我。如今这信念彻底崩塌了。
也许所有人于他而言,本质上都是过客吧。而他一向觉得自己没错,只是太心软而已。
那天下午,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我曾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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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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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手后的痛苦中,卢却又演出了一幕幕闹剧。
刚分手后的一段时间,我时常陷入极度的哀伤之中,甚至也会“反思”他曾指责我的种种问题,并在崩溃中向他表达过复合的希望。或许是新欢初炽,卢并未故技重施。正是在追问与争吵中对他的批判,才让我在精神上彻底与他割裂、并重新建立起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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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精神状态正在谷底,他后来大概是怕我真的自杀,让他无法脱身,就要我去做心理咨询,说念在旧情的份上,愿为我支付咨询费。同时“指定”师姐q做我平日的倾诉对象。他向q师姐反复提及“人命关天”“千万别出事”。并向我表示,只要他能做到的,除了写书面的道歉信外,他还是会尽量去做。
而当日我更为痛苦的一点在于,素日视学术与诗歌如生命一般珍重,所以依旧很难接受,“喜欢杜甫的,怎么会是坏人呢?”我不愿意让这样不堪的人格,仍能披上学术的外衣,甚至成为高头讲台上的教授。彼时我很希望他可以永远退出学界,而他也曾满口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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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涉及他个人利益之处,他自然不会真正让步,我也曾在情绪崩溃之下和他撕扯数番,常得到这样的回复:
“没想到你会真的以为自己 德审判权。”
“怎么的,我得每天愁眉苦脸,守孝三年不?”
“你去举报我啊,我可是公关大师呢~”
“我也可以告你一个威胁骚扰哦~”
如今冷静下来,我也确实明白,从法律的角度,自是已无从将他定罪。回看这一个多月的撕扯,不得不感叹,自己在争吵中爆发出的狠戾与愤怒,竟也似沾染了他的习气一般。
我以前……怎么会是能够说出这样话、做出这样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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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6日,我住院进行一场大手术。彼时卢自知校内名誉或已受影响,改在“二狗单身青年自救平台”app上,炫耀北大博士学历,物色下一任女友,还特地放了张发福前的旧照。一位女生本有意应征,在微信搜一搜检索卢的姓名时,发现了自动联想的“渣男”词条,出于谨慎,辗转打听到校内,得知真相后,随即切断了联系。我也由此才得知,6月中旬他一面对我卖惨,说他自己分手后无比痛苦,“对与人交往彻底失去兴趣”,而另一面已又在寻找下一个猎物了。也许无从忍受“空窗期”,亦是他当初反复挽回的一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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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词条的事影响了求偶,终于令他愤怒了。卢随后煞有介事地成立了“洗词条工作群”,声称“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在“和平分手”之后被前女友恶意构陷。更有其友人在群里负责为他“统一讲解、操控舆论”。他乱拉各种人进群 他刷词条,其中也包括他的前女友郭某某(如图),消息辗转传到我这里,而我已懒于理会。
8月中旬,卢又以我通过反复键入关键词诋毁他为由,通过还没删除的支付宝来声讨我,还拿为我支付过心理咨询费来说事。我便将此前的两万元悉数退还,卢怕自此失了拿捏我的把柄,又立刻将退款转回。半日后,或是自知无理取闹,便来道歉:
“如果词条的事情,你和你的朋友完全没有参与,那我向你道歉。”
又是我听过许多次的“道歉”,那种并不自觉有错,只是话到嘴边、无妨一说的道歉。
这便是我们两年感情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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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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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下,我和卢硕士时的前女友c也互加了联系方式,出乎意料的是,c竟然向我道歉:
“你说的很多事情,我大概都能想象到到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表情又是如何……我性格非常软弱,所以一直很纵容他,如果说他如今这样那样地做了很差的事情,我大概也有推手的责任。十分抱歉!”
这当然不是c的错,她是不需要道歉的。但这句道歉令我十分难受。
——我曾一度因痛苦与绝望而近乎歇斯底里,一度因为时过境迁、证据不全致使他那些游走于道德甚至法律边缘的行为无法得到应有惩罚而深感无力,也一度因羞耻与自责不敢与人倾吐,生怕受到自己并非“完美受害者”的指责,更害怕经历舆论的二次伤害……
但纵令我依旧不能完全克服自己的软弱,我也不想再纵容了。
何况开学以来,我的沉默更被流言所伤。身边师姐们听闻卢及其前女友郭某某竟与系里不知情者说,分手原因是“性格不合”,卢发现我因“嫉妒心过重”,已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卢主动“慷慨捐资”两万元为我“看病”,却反而被“疯女人”污蔑迫害……
因此我选择讲出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这位喜欢杜甫的“纯粹学人”、有趣的旅行家、善解人意的好师兄……在背后到底有怎样可怖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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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我曾毫无保留地相信和爱过你,若你读到这些痛苦,可否真正知晓自己的错处呢?
是否还要依旧觉得,是我不成熟、不理智,而你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善意,并已用尽了你的智慧与温柔?这一切都只是所谓意外所致,是我对你的误解?
或许你仍会像建立“洗词条群”那样,以举报文章等伎俩抹杀种种于你不利的痕迹,好永永远远演学术名流的剧本吧?
但无论如何,这是我为这段感情写下的遗书。于我而言,它是告别,也是重生。我想,只要多一人识破他真面,于大家,甚至或许于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生活是否会予他应有的惩罚,则非我所能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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