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皖南被她这一挣弄得身体大晃,恼怒道:&ldo;你闹够了没有?上回还不够惊险刺激,还想再让我陪你摔一回楼梯是不是?&rdo;乐言怔愣了一下,总算安静了片刻,下一秒直接被丢进卧室的c黄上。
她被摔得胃中翻江倒海,捂着嘴就往卫生间里跑。
毕竟是生活了五年的地方,连喝醉了酒都还知道卫生间在哪里,不至于直接就吐在c黄上或地上。
穆皖南黑着脸看她跑进卫生间锁上门,无奈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她给带回到这里来了。
她是清醒的也还好,偏偏她醉成这个样子,他都不知该怎么应付。
现在想一想,他好像从来没照料过喝醉酒的人,向来都是他喝得多了、不舒服了回家来,由乐言照顾他。
他试着回忆她为他做的那些,解酒茶、热毛巾、浴缸里的热水……有时甚至要她来帮他洗澡。
他有轻微的洁癖,喝酒之后也难免邋遢,但从没有哪一次宿醉后在家里醒来是浑身脏污不堪的。
思思偶尔跟他说起过,他醉酒之后有时像小孩子,不理人,不肯洗澡,有时好不容易躺进浴缸里,又泼得妈妈一身湿透。
她倒是从没有怨言。
后来那些日子都渐渐过去了,只剩下每年的那一天。
司机总问他去那里,好像连不相干的人都是希望他回家的,可他总是看着窗外说,去墓园。
然后就是离婚了,她平静而坚定地说出来,他以为不过是愚人节的玩笑。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他不爱她,他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合适。
两家人有几十年的友情,他们的父亲是战友,他父亲欠她父亲一条命。
俞峻远在演习中为救穆谦被炸残了一条腿,不以恩情相挟,硬是带着家人回了家乡小城,后来有机会到大学深造,出来后成为当地一所高校的教师。
煊赫世家和书香门你要我为她偿命?乐言微微抬了抬眼皮,懒懒地说:&ldo;什么样子……什么样子,还不都是我收拾?我会收拾的,你不要管我~&rdo;她极不耐烦地拖长了语调,扬手挣开他,斜斜地趴在浴缸边沿。
穆皖南以为她又要吐,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一步。
谁知她只是安静地趴在那里,没有吐也没有动。
她散乱的黑色发丝垂下来,有的沾了水汽粘在皮肤上,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大半个雪白的后背,听见她略为粗沉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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