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微弱,断断续续的交代了许多事,“你们要好好的工作……研究不要落下……我的书稿你们、拿去看看……遇到、困难的病人,要多体谅……要沟通……要记得那句话,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要小心谨慎……”
说到最后又没了力气,于是拉着女儿贺嫦的手,“我去见……见你妈和……和你兄弟……你好好、好好的啊,乖囡……”
然后颤抖着手指,虚虚的指了下严星河,贺嫦顿时就哭了出来,握着父亲的手拼命点头,“您放心……以后星河就是我亲兄弟,我一定替您看好他,不叫他行差踏错,您放心……”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只垂头哭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被子上。
所有人都难受得直抹眼泪,他们都知道严星河为什么会让老师这么看重,临死都要将他托付给最最信任的女儿,除了他是师门最小的那个,医学天赋喜人,还因为贺广发早逝的大儿子和无缘出生的小儿子。
贺嫦有个兄长贺源,比她大七八岁,十几年前sars肆虐,贺源也才二十多,在呼吸科,自动请缨上了前线,不幸感染,最终牺牲,因此后来贺嫦毕业以后半路出家去搞呼吸,也是为了继承家兄遗志。
她原本还该有个小弟弟,当年贺广发的夫人不小心意外怀孕,因为计生政策不允许,有贺嫦一个已经是超生,不能再有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让严星河有些迟钝的脑瓜又顿了顿,然后有些迟疑的左右看了看。
没有看到人,他只觉得眼前都是水雾。
雨忽然大了起来,哗啦啦的浇在伞面上,又有一辆车子刷的从身旁开过去,司机还按了两声喇叭,隔着车窗嚷了句:“站进去一点啊!
小心被撞飞!”
车辆带来的风卷走了他手里原本就撑得有些歪扭的雨伞,雨水顿时便浇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脸有些疼,身上的黑色西服早就泥水点点。
眼前愈发看不清路了,严星河有些茫然,腿都不敢动,站在原地,有些怔怔的。
“哥,你去拉他。”
何秋水看他这样,有些着急,忙推了下把何天,“快点去啊!”
何天忙点头应承,“你站这儿别动,等我来接你。”
“快去快去,一会儿又有车来了。”
她嗯嗯两声,催着何天将严星河拉过来。
“严医生!”
严星河又听见有人叫他了,于是向声音的来远处扭过头,仿佛看到一个蓝色的人影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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