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驰看着林宴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一会罚我三杯酒。”
而后才介绍起林宴来,用词极尽简单,“长安林家的嫡长子,林宴,道号清霄。”
宋大郎先是一怔,进而顿悟——长安能有几个林家?又能有几个林宴?白马战神的林家乃是开国功勋,虽无世袭罔替的爵位,却手握实权,掌十万神威军,圣人心腹近臣……数重光环之下,一个“林”
字足够说明所有,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字眼。
而抛开林家家世不谈,林宴早在圣人身边听差,深得其宠,如今已任正四品的千牛卫中郎将,可谓少年得志。
宋大郎再看林宴的神色,已然不同。
————林宴的到来在宋家掀起轩然大波。
宋家人本当宋梦驰带回来的只是平辈之交,纵然身份尊贵些,也都是未得功名官阶的少年郎,却不想其中竟有个名满全京的林宴,这就难怪能在金吾卫说得上话了。
从品阶上来说,他已经超过宋家所有人,当下便惊动了家老小。
宋家两个叔伯不敢怠慢,自要亲自接待,宋家几个兄弟也都慕名而来围着林宴几人打转,不是饮酒畅谈,就是相邀外出浏览洛阳名胜,日日不落空。
那厢宋星遥头疾未愈,整日昏昏沉沉卧于屋中休养。
如此这般,待到宋星遥头痛彻底消失能起得了身,已是三天之后。
“不喝了。”
宋星遥推开燕檀端到她手边的药。
漆黑的药汁泛着苦涩味道,宋星遥嫌弃非常。
三天时间,足够她将记忆彻底厘清,这药没必要再喝了。
燕檀刚要劝她,她已走到窗边朝外望去,根本不给她劝话的机会便蹙眉道:“怎么还跪在那里?”
从绣楼往下,正好能望院中情景,莺香面朝她的绣楼,跪在院门外,已是交锋宋星遥与林宴诸人遥相对立,时间似乎有瞬间凝滞。
那厢俞深先开了口:“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
显然,俞深与方遇清有不同见解,并不认同宋星遥对莺香的处置。
宋星遥与他们隔着几步距离敷衍地行个礼。
俞深的话她也听见了,但她不打算辩驳,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少年才爱逞一时口舌之快,作出自以为是的判断,十五岁的宋星遥愿意和他辩个是非黑白,但二十五岁的宋星遥没那闲情逸志,就连在这些人面前多站一会她都嫌累。
“少拿君子诚信压人。
一个背主的奴才,愿意还她自由身已属开恩,还要如何?哦,别人捅你一刀,你还留在身边?你也放心?”
方遇清替她辩白起来,末了又朝宋星遥挑眉,“我说的对不对,六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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