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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阅读到《牛马走》,是一次偶然的机缘。
大约是在1954年,我也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正是求知欲强,喜欢读书的年龄。
在父亲那间卧室兼书房再兼工作室的屋子里,堆满了书,他允许我们自由翻看,用他的话说是“开卷有益”
,我经常浸沉在这些古今中外的书海中,使我获益匪浅,对我影响巨大。
一次我发现在父亲书橱的底层,有许多父亲未能来得及出版单行本的书稿,有《皖江潮》、《天上人间》(未完稿)、《小西天》、《赵玉玲本纪》(未完稿)、《一路福星》(未完稿)、《岁寒三友》(未完稿)、《雨淋霖》(未完稿),我一口气就把这些书稿看完了,在这些书稿中,我最喜欢的有两部,一是《天上人间》,一是《牛马走》。
我为书中区庄正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安贫若素,淡泊自甘的道德操守,所深深打动,父亲极力讴歌的区庄正,不就恰恰是他人品的写照吗!
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运动中,我们只顾了保藏父亲已出版单行本的作品,而这些书稿,就大都散失了。
运动后期,兄妹们为了挽回这巨大损失,就又着手整理、搜集父亲的作品,在张友鸾、左笑鸿、万枚子、季迺时、陈理源几位父执和海外友人的协助下,十几年的搜寻总算是有了结果,上述书大部分都已找到,在1992年出版的《张恨水全集》均已收录,但我仍为《魍魉世界》不是足本而遗憾。
大舍妹明明曾是香港《大公报》特约作者,和报社编辑很熟,在他们的帮助下,在地下室报库找到了旧报,复印两份,下余章节,我在北京国家图书馆找到了当时的重庆《新民报》,把书稿补齐,终于整理出了一部一字未动、一节未删的足本,仍用《牛马走》原名,奉献给读者,弥补了先父的遗憾,也完成了我的夙愿,其乐陶陶,我虽是个滴酒不进的人,也愿为此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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