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为了筹钱,但其实我们却并不是此意。”
“哦?”
“我等筹钱是为了这费阳百姓,那么愿意捐钱之人,自然是对费阳百姓皆有恩情,所以我想等到此次疫病结束,给所有捐钱之人立个功德碑。
此碑上书救费阳百姓于水火大功德之人姓甚名谁,立于费阳城内,万民皆可瞻仰。
沧海桑田,然此碑长立!”
虞梓瑶温柔的笑着,但是说的话却带着无尽的诱惑,让人只要想一想,就能一个激灵。
世上的大多数人图的也不过是名利而字,而这两者有的时候还是相辅相成的。
不单单说这名声带来的利益。
只说如果功德碑真的做成了,沧海桑田,此碑不毁,这岂不是流芳百世?!
在越是容易死人的世道,想要死后留下点什么证明自己存在过的人也越多。
否则怎么有那么多想要在史书上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终身的梦想就是名垂青史特别是在如今的费阳城,死的人都来不及埋,所有人都被笼罩在这死亡的阴影下,越是这样艰难,他们越是不甘心。
就连那些来借钱的大夫听到这话都安静了。
徐老的笑容终于变了,变成了惊愕,变成了震撼,他看着虞梓瑶,脑海中却出现一个高大的石碑,沉默又安静的矗立在那。
当他死后成了枯骨一具,他的名字依然会被世人所记得。
徐老已经老了,到了知命之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激动了,胸中鼓噪着什么,让他呼吸都粗重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有另一种活法!
徐老的笑容扩大,难以自持。
“费阳有难,我等费阳百姓义不容辞!
小友你先等着,我这就派人去取钱来!”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徐老对虞梓瑶的态度从那句小友就能看出。
他先是派了边上的仆从下去,脑中的石碑越发的清晰,但是他突然又想到。
“小友啊,不知道这个姓名排次怎么分的。”
虞梓瑶依然是那副温柔的笑容。
轻柔道。
“虽然功德不分大小,但是钱财总归有多少之分。”
这话说明白了,就是给的钱越多,排的位置越高,排在跑了半天,之后半天还要去给病人诊断,思索药方,虞梓瑶身体不累,心却累了,更别说还一路说了那么多话。
她快步走回大夫所,就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
费阳城的百姓不知道有没有严格遵守把水烧开,不过大夫所的水这几天已经是全部烧开了的,并且还有赶制出来的口罩和手套。
布制的口罩和手套自然是比不上现代的医用防护用具,但是在这个时代,聊胜于无。
结果虞梓瑶这幅样子让正在院子里查看草药的杜京涛看见,就成了狼狈回来的佐证,他顿时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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