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径看了纪澄三次,每次她都那眼睛去看涌泉池,他心里微微一动,对着霓裳道:&ldo;水是用的府中鹤岗下的一泓泉吧?&rdo;霓裳击掌笑道:&ldo;四公子的舌头果真厉害。
&rdo;沈径自知受之有愧,只淡淡一笑。
沈萃又&ldo;嘁&rdo;了一声,纪澄则继续欣赏手里的冻花石杯。
霓裳垂着眼皮,用余光打量一下这位晋地来的表姑娘,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份雅致本事。
茶味清淡,但和水相比又浓郁许多,水味之差不过毫厘,饶是霓裳浸淫茶道十来年了,也不敢说能百分之百辨正水味,十分里至少有五分都是靠猜的。
不过纪澄倒不是猜的,她也喜欢煮茶,到沈府来之后也不好再如在晋地般兴师劳众地去山里运泉水,万幸的是在这涌泉池里汲的水煮茶滋味一点儿不差,她吃了好些天,如果连这都尝不出来,也就枉费她禁绝那么多美味的牺牲了。
沈径也忍不住拿眼去看纪澄,但也只是掠过一眼,便不敢多看,心里只记得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就像春光里振动着翅膀采粉的虎蝶,碎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就像那虎蝶双翅上的闪亮圆点,漂亮得惊人。
沈萃嫌坐得无聊,嚷着让纪澄陪她下山去玩儿,纪澄求之不得地赶紧站了起来。
虽然沈径十分守礼,几乎目不斜视,但是纪澄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她可不愿意和沈径扯上表兄妹之外的关系,否则她姑姑指不定要把她生撕了来吃。
沈径望着纪澄的背影,晒然一笑,他这位表妹也生得太害羞了,同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堪称云泥之别。
沈径想起他惊噩梦沈芫道:&ldo;当时我们大家也都惊奇呢,首先公主娘娘就绝不同意。
是二哥说服她的,说不能以人废言,也不能以人废琴。
况且,寒碧姑姑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人更值得敬重。
&rdo;但是世间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也不算少,实则也没必要非请寒碧不可。
沈芫又道:&ldo;你是没听过寒碧姑姑的琴,她的《梅花三弄》简直绝了,既有傲霜之高洁,又有冷香之扑鼻。
二哥说,荨妹妹既然要学琴就必须师从最好的先生,否则还不如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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