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自打康熙十年入宫,一直深受恩宠,可惜一直没有怀孕。
如今十一年过去,她已年满二十五,从德妃那里抱来的养子四阿哥都快满五岁了,佟皇贵妃却在辰起时分呕酸不止,传了太医来一瞧,居然把出了两个半月的喜脉!
不说六宫如何震惊,就连皇贵妃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佟国维的夫人当日便递牌子进宫来瞧她,母女两个抱头痛哭,皇贵妃啜泣不已,好似要把这些年为了求子喝的苦药汁子全部化作眼泪哭个痛快。
佟夫人执了女儿的手,含泪笑道:“如今你总算放心了吧?”
皇贵妃激动地连连点头,除了母亲,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康熙十六年,为了确定继后的病情,她派人偷看了钮祜禄氏的脉案,却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从康熙十四年年底,钮祜禄贤宁就停了常年服用的坐胎药。
继后求子心切,不惜抬举德妃借腹生子,怎么却不愿意自己生了呢?除非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生了。
为什么不能生?皇贵妃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康熙十四年年底,册封了年仅两岁的二阿哥胤礽为皇太子。
太子年幼,皇上怎能允许继室再生嫡子?可是钮祜禄氏也是皇上的妻子啊,他怎么能狠心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呢?皇贵妃不由自主地觉得兔死狐悲。
而自从钮祜禄氏去了,她就成了后宫承乾宫最近的气氛是祥云高照,着淡绿旗装的宫娥们带着喜悦的笑容把正殿内外装扮一新。
粉彩的瓷器换了青花瓷的,玉石的摆件换了紫檀木、甜白瓷,明黄色百鸟朝凤的帐幔换了万紫千红百子闹春的吉祥纹样。
常用的八角兽首鎏金香炉失去了用武之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盘盘用水晶碟子托着、摆成塔型的海南香梨。
皇贵妃坐在装扮一新的房间里,心情却是喜忧参半。
她年纪大了,又是头一胎,因此格外辛苦些。
单单一个孕吐就折腾得她精疲力竭,不得安生。
佟佳氏送进宫来的嬷嬷都是极有经验的,一个劲儿地鼓励她多吃,吐了也要吃。
承乾宫的小厨房一日十二个时辰不熄火地给她煲汤熬药,一众厨娘宫娥忙得脚不沾地,加上三四位太医随侍左右,还是没能叫皇贵妃胃口大开。
真正安了她心的人,反而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康熙。
皇贵妃久久不孕,他是动了手脚的。
虽然那药药性温和,但是皇贵妃这胎怀相不好,康熙还是疑心是那药的缘故。
他心中有愧,自然对皇贵妃百依百顺,承乾宫每每派人来请,他十次里倒有七八次都应了。
怀孕期间不能侍寝,旁的妃子孕期哪能频频得见皇帝?更倒霉些的遇到打仗、出巡一类事宜,孩子一两岁了都不得见,也是常事。
皇上如此宠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后宫中人的目光难免就都集中到了皇贵妃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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