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沧澜抿紧了嘴,没出声。
那扇门是这座王府的鬼门,极易泄露妖气,平日里被重重的咒符封闭着,门上还有七把特制的金锁,极难打开。
可现在,有两把锁却像是被撬开了一般,破破烂烂地掉在地上,门上的咒符也脱落了几张。
莫非门外已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卫沧澜屏住了呼吸。
门板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没过多久又是一下,金锁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被声音吓到的下人们惊恐地看着他们的王爷,心里想的都是“这下完了”
。
卫沧澜想要走近,却被长生摇手阻止。
是啊,要是让妖怪闻到你的气息,那更加不得了了。
卫沧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把剑给你,我重新画上这几道符。
锁是不能修了。”
长生咬着下唇点头,接过剑。
尽管那双手抖得险些连剑都握不好。
卫沧澜从书房里拿出黄纸和朱砂,就着清冷的月光,开始在院子里画符。
他的手也在抖,经此一役,长生的待遇似乎好了许多。
于此相对,他的训练量与日俱增。
每日练剑两个时辰,习字三个时辰,然后背诵《易经》一个时辰。
卫沧澜安排的日程让长生每天只能闻鸡起舞,夜半而息。
长生倒是听话,每日乖乖地按进度完成。
结果倒是卫沧澜先不耐烦了,频频就被长生询问这个字怎么念,这句话什么意思,本来就没什么传道授业精神的小王爷把书一扔,恼道:“问老头去!
每三天来一次,你还不能问个够?”
长生立刻露出“意料之内”
的表情。
似乎这些日子不过是在试探他的耐性而已。
卫沧澜被揭穿本性,恼羞成怒,一脚就将这个伴读踢出了书房。
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可怜的长生还是渐渐地学会了好多字。
被王府买回来的一个月后,已是六月入夏,刚起床的卫沧澜看了眼院子里开始开放的石榴花,突然朝下人们说了句“今日入山”
,领命的下人们便开始收拾行囊。
一头雾水的长生就这么被人塞上了前往青烟观的马车。
青烟观是卫沧澜十二岁以前呆的地方,除了皇亲贵戚,甚少有人能来此地。
卫沧澜的随从不多,似是无意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而当马车停在青烟观门口,一群小道士替他们将行囊带入观内后,进入观中的,就只剩卫沧澜与长生了。
长生上下左右的打探,又惊又叹。
他四处流浪的时候,借宿过许许多多的道观寺庙,从未见过像眼前这般肃穆而又宏大的场景。
道观建在山上,从山门入口开始就在山边雕刻了各式各样的神兽,这些因年代久远而泛青的石雕栩栩如生,石雕背后高耸如云的古木则郁郁葱葱地遮盖了大半的天空。
即便只是站在此处,都让人倍感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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