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如何,这个上元节的礼物,她真的很喜欢。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她和沈淮安一起回到京城,度过的张氏的卧房里,均是死气沉沉的模样,一灯如豆,摇摇曳曳,薛平负手立在床前,静静凝视着自己的发妻。
此时张氏面色枯黄,眼神涣散,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腔的愤恨撑着,仍是死死瞪着薛平。
薛平看着张氏怨毒的目光,神色却冷硬而淡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有什么遗言,此时都可告诉我,凡不是过分的事,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薛平,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你竟真的敢毒死我!”
张氏捂着胸口,大骂道。
传世数代的大家族,大多都有祖传的秘药,一些不肖子孙做了不可外扬的家丑,既不好报官,又不可宣扬,只得用一些药,叫他们早些病逝算了。
薛平这一次,正是给张氏强灌了药,薛老太太死时,薛平便已动了杀机,更何况张氏行事日渐荒唐,若是不施以一些措施,只怕薛家早晚是要败在这妇人手里。
“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怎这般粗野?”
薛平嫌恶地说道。
张氏微微一愣,而后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
是啊。
她也出身书香门第,可平素里长辈们只教她如何做一个闺秀,却从未告诉她,内宅里的阴私诡秘。
张氏娘家家贫,人口也简单,若是回忆起来,在她嫁给薛平之前,生活谈不上顺风顺水,至少是平和安定。
薛平这门亲事,人人都说好,虽然是续弦,但前头的夫人只生育了一个女儿,薛家人口简单,又有不纳妾的家规,张氏满心欢喜的嫁过来,却只有一个相敬如冰的丈夫和脾气古怪的婆婆。
她回娘家哭诉,母亲却道:“出嫁女哪有不受委屈的?人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张氏熬啊熬,可老太太身子骨硬朗,薛平年纪轻轻,她竟是熬的看不见头呢。
她一生恭谨,安安分分做众人眼中的守规矩的闺秀,贤良的妻子,可无论她如何孝顺婆母,生儿育女,丈夫心里仍然记挂着那死去的亡妻。
还有薛婉。
那个大宅子里桀骜不驯的少女,她活的那么肆意,那么横冲直撞,她和婆婆一起嘲笑她,可心里却羡慕的发疯。
为什么,薛婉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却可以得到贵妃的青睐,叶家的喜欢,而她和她的女儿只能被老太太管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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