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遥舟为她收好斩云,负于她背上,心中却不知是喜是悲,“时日不早,先去休息吧。”
自溪涯去寻过九九之后,一日都颇心神不安,遥舟与她一并去各家门中向往日来叨扰过她们的长老们一一告了别,独那□□师爷却闭门不见,他放下架子留了遥舟几次,却不得她答应,故而生了闷气,不愿出来送别。
明日就是离期,当晚空中乌云遮月,似是将有雨来,遥舟打理好行李,抬头望了望天,颇烦愁明日可能顺利上路。
溪涯坐在院中石凳上,一张小脸恍惚着,眼中无神,似发起了呆,遥舟在一旁望她几眼,终忍不住轻轻抬手挑了挑她额边的发丝,问道:“傻丫头,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的,在想何事?”
溪涯被她惊了一跳,闻言抬头与她望了一眼,却转瞬就移了眸子,两只手指绞在一处,面上难得出现一丝孩童般的茫然迷惑,半晌才道:“师,师父,若是……两人之间有,有太过亲近之举,可却并非亲属,该当何解?”
遥舟愣上一愣,摩挲着下巴想上一想,瞬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是一男一女?”
溪涯惊然,连忙点了头,“是了,师父从何知?”
遥舟却斜眼一笑,略带调侃地望于她,轻咳一声道:“经验之谈,不过溪涯,今儿大早你究竟见了何事?”
溪涯听见她所问,只觉面上泛起热来,嗫喏几下,只大概给她讲了讲自己所见,不过略去了其中让她惊羞不已的部分。
她落了话音,抬头去看,却见自家师父脸上的笑意愈发胜了些,她手执一杯清茶,落于嘴边轻轻一吹,而后慢条斯理地道,“溪涯,你可记得狐狸芜玉?”
狐狸?溪涯连忙点头,“记得,自然记得。”
“那……溪涯又可记得灯会那日,狐狸口中念念叨叨的所谓,心上之人。”
遥舟含笑,又问。
“记,记得。”
溪涯口中结巴一下,心中却想起别的什么,似有恍惚明了,却又攸然逝过。
“溪涯,师父想,你所见的那二人,应就是狐狸所说的心中互相爱慕的人。”
遥舟抿一口茶,淡然道:“因心有爱慕,故而会互相亲近,因心有爱慕,故而便会想与之亲密无间,有所亲近之举。”
她见溪涯恍惚,便伸手轻揉了她的发,柔声笑道:“傻丫头,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一个情字,师父也盼着溪涯能得一位知己相伴,莫只身一人。”
若往日她说这话,溪涯定会气呼呼地反驳她,可现儿她的小徒儿却是一副懵懂沉静的样子,抿唇思索,遥舟轻叹,到底是长大了不少啊。
入夜果起了雨,倾盆而下,雨声静而嘈杂,师徒二人拥衾而眠,待夜色深了,溪涯却仍是未能入睡。
她抬眼望着对侧闭合得甚紧的玲透窗子,脑中纷纷杂杂,绕了诸多的事情。
她缓缓合眼,想入眠去,脑中却依稀又想起了什么。
青苍夜色,朦胧微光,街上人喧嘈杂,两旁灯火阑珊,她站在不远处的寂静之侧,望着亮处那白衣女子,她身旁挽着一青衫公子,二人相亲相近,相偎相依,她莫名觉着烦躁,又有几丝淡然心伤,此番为何?此情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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