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认真喜欢过的人吗?”
“有。”
“你跟她也有很多曲折?”
“没有,只是细水长流而已。
她大我两岁,在我六岁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
会喂我东西,带我出去玩,给我洗衣服……现在还会给我介绍亲事。”
像一滴水落穿纸,邹眠脱口而出:“……苏秀?”
厉胜白目光沉放在远处,微笑起来:“走吧。
我送你回邹雪那。”
白色高跟鞋踏在地上,邹雪下车,转身看向车里的柯应。
“别扯领子。”
她伸手又给他捋平。
“穿着难受。”
“我知道。
过这段时间你就习惯了。
领带也不许丢,皮鞋也得穿。”
“知道了知道了,啰里啰嗦的。”
柯应抱怨着,但看了一眼她,装作无意:“什么时候再来接你?”
“过几天吧。”
跟她在一起的“小姨,你没事吧?”
邹雪站在原地咬了咬唇,最终一言不发地上楼。
她心情不好,她也不敢惹她。
邹眠叹口气,又想起来坐厉胜白的车过来,一路都是空荡荡的。
她往前铺走——店关了,只开了一个方便进出的口子,小桃小梨正在里面来来回回搬东西。
“小桃、小梨,你们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跨过门槛。
“好像打仗了吧。”
“打仗?”
“是呀。”
小梨起身说:“昨天凌晨那会儿就好像有军队进来,啪嗒啪嗒地我都听到了他们跑过的动静。
然后东南边就传来了爆炸声,火光熏天,吓得我们抱在一起睡。”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安静了呀。”
小桃和小梨对视一眼:“今天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小梨说:“听说不是日本人,是赵司令那边,特别多军人在那。”
小桃说:“反正是打起来了,没打到我们这。”
邹眠垂头沉思,小梨把一个首饰盒搬下,又说道:“对了,邹眠小姐,以后您要出去记得跟我们说噢。
否则我们一直没听见您的消息,差点出去找您了。”
“好,我会的。
抱歉。”
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出门,一边把一些如果逃难要带的东西收拾起来,一边又悄悄瞧着街面上的动静。
警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昨天晚上街前头的林家差点被抢了,幸亏动静太大,邻居上前喝了一声,把贼吓跑了。
总之不安全。
到了第四天,情况似乎好多了,街上开始有人。
小桃打听到据说是因为王老裁缝的儿子回来了,他变了一个模样,又高又壮,人晒得特别黑,但一口白牙令人记忆尤深,据说他那天跪在他爹铺面前:“爹,我回来了。”
躲在屋里的王老裁缝在门窗缝里看了连忙开门,父子抱头痛哭,场面那叫一个感人,邻居们在窗口看到也跟着抹泪。
见他好似没什么敌意,邻居们就开始悄悄找他,他说“鑫城没事了”
“已经被他们接管了”
“很快会有新的市长上任”
“不用害怕”
……也许是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令人有种安全感,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都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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