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来学习,是来长见识的。
绝大部分人,则是带着声讨、斥责的恶意态度,认为云映绿是个另类,是怪胎,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应该接受惩罚。
他们是神圣使命的执行者,肩负这样的职责,他们感到光荣、激动、兴奋。
云映绿不管别人的态度是什么,她从车窗中看了看人群,让侍卫绕到秦府的后门。
峰谷浪尖上,唯有淡然处之。
后门也挤着不少人,她在侍卫的护送下,目不斜视地走进秦府。
秦府为了配合她的手术,预先腾空了一间屋子。
在屋子的正中,摆放了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铺着白色的布巾。
桌上的一边有张条案,做手术用的布巾、器具、纱布,药物一一摆列整齐。
云映绿让人在屋子的四周点燃艾条,还放了一大锅醋,在炉子上煮着,让水蒸气弥漫在室内,门窗紧闭,不准别人进去。
北朝的巫士也到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两眼溜溜的转个不停。
看上去,他有点紧张,可能是被蛇蛊吓着了。
他对云映绿说,他是话说峰谷浪尖(四)天上的云朵缓缓流动,姗姗来迟的月儿忽昨忽暗,云的阴影在地上烙印,如一轨暗痕,交错,交错的还有他与黑夜溶在一起的影子。
控制不住,哪怕她不再是他的谁,他还是来了。
有牵挂,有不舍,有担心,有许多很乱很乱的东西在心中翻涌,他在书房里坐卧不宁,仿佛唯有看到她,心才微微有些好受点。
秦论外的人群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才知道她面对的环境有多恶劣,她肩上的压力有多重。
可是她看上去怎么会如此恬然呢?杜子彬低下眼,有些恍惚地凝视地上自已的影子。
云映绿纤瘦的手臂,环抱着秦论的腰,那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一个无关情欲、只是宽慰式、鼓励式的一个拥抱,他却感到一些心慌和酸楚。
那一双柔夷,贴在秦论的身上,却像一把火烫在他的心上。
向来非常理智冷静的心如被什么魔兽轻轻嘶咬着,某种不太明朗的情愫隐隐被撼动了,很快就要呼之欲出。
他仰起头,深呼吸,银白色的长袍,在银色的月光下,薄得透明。
他看到月河流云的移动,看见自已心思的悄然绽开。
为什么要在失去之后才清醒呢?一阵风吹过,他的发他的衣袂在风里飘扬,他的人显得更缥缈更迷蒙了。
身边的人群突地发出几声低语声,他低头看向院中。
她微笑着松开秦论,两手比画着。
秦论不住地点头,美目溢满温柔。
佣仆扶着秦论进屋了,竹青走了过来,替她系上一件薄薄的披风,她环顾下四周,转身向后门走去。
他一怔,随着众人的视线,望着她纤瘦的肩膀,望着她窈窕的身子,她白皙的肌肤,比更亮更白更洁。
他皱眉,为自已烦燥的思绪。
她走到一辆马车前,轿帘掀开一点点,一双修长的手臂伸出来,搂着她的腰,她环住那人的脖颈,很快,身子就被轿帘遮住。
纵使距离这么远,光线如此暗,杜子彬只是扫了眼车夫,他立刻明白了里面的人是谁。
这个手术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连那位高高在上的人也惊动了吗?他如此屈尊过来看她,只是因为关注,还是因为别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