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呢,果真像清如说的那样,好一阵怔忡。
等回过神来方飞红了脸,揉着衣带说:“孙女全凭祖母做主。”
清容轻扯了下嘴角,暗里腹诽着,不凭祖母做主,难道还能自己做主不成?别说开国伯家公子齐头整脸,就算是个瞎子瘸子,但凡老太太应下了婚事,捅破天去不也得嫁么。
清圆在一旁看她们各怀心事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那三姐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但诱惑在前时,什么姊妹情深,都是口头的空谈。
就比方这门好亲事,还不是个个眼巴巴地瞧着。
清如自恃嫡女,恐怕很有志在必得的志向,谁知偏巧开国伯家相中了大姑娘,到最后痛定思痛,八成要归咎于那句“我属兔”
,对清和也少不得冷嘲热讽一番。
老太太那厢慢慢点头,“你们这辈儿里,哥儿婚嫁都议定了,如今轮着姑娘们了,你是头一个,必要做个好榜样,后头妹妹们的婚事才能往高了议。
倘或开国伯长男过得去,定下也是好的,到时候我自会替你预备嫁妆,你太太那里贴补些,你姨娘再给些梯己,到了夫家大可抬头做人。”
女孩子许人家,除了对方家世人品,“那春日宴,究竟是什么?”
清圆同抱弦慢慢往回走,三月的天气明媚温暖,风吹上来都是软的。
她微微眯着眼,感觉清浅的,带着杏花香气的气流从鬓边滑过,手里的团扇这时候不用来扇风,偶尔扑一扑翩然而过的蝴蝶,十分得趣。
她早前听说过那宴会,开在每年寒食过后,在横塘很具规模。
但门槛也是极高的,寻常人家等闲无法参加,只能远远听那露天的场子上传出歌舞之声,宛转悠扬地,在整个城池上空回荡。
“姑娘不知道春日宴么?”
抱弦道,“那是汲侯夫人为她早夭的一双儿女举办的。
汲侯夫人当初生了一对双生儿女,养到八岁上,清明那日双双溺死在了池子里。
汲侯夫妇伤心欲绝,为安抚丧子之痛,才办了这场春日宴。
算一算,到如今已有十年了,每年广邀横塘望族,时候一长,就成了各家相看提亲的好机会。
反正名媛淑女俱会出席,就像早年圣人1的金樽之宴一样,听说有条小溪从其间流经,公子佳人的手绢汗巾子都到里头盥洗,以至流出来的水里都带着香气呢,可见排场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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