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的都是熟客,许竹一边给点心打包,一边跟爷爷奶奶们拉家常,忙得紧。
忙碌的间隙,他还不忘向烘培室望一望。
傻弟一脸严肃,端着教师范儿,亦俏则心不在焉的听讲,偶尔翻翻白眼,吹吹指甲。
许竹轻笑一声。
他回着头观望两人,手上仍快速的折叠包装。
一心二用,丝毫不影响。
一开始,亦俏手残了一样,打一个鸡蛋稀巴烂,再打一个又是,傻弟在旁边鹅笑不止。
不过,令人意外的亦俏没撂挑子。
她眉头拧成麻花,手上仍一个接一个的打鸡蛋。
太阳落山时,傻弟被叫回家吃饭,剩下亦俏一个人,她仍没有停止练习。
许竹背靠着柜台,饶有兴致的挑眉。
从他这里刚好看见烘培室的情况,没有客人时,他就这样默默的望着亦俏。
胖lo踩着轻快的步伐穿过街,层层叠叠的裙摆,随身忽悠忽悠的浮动,好像一只巨大的水母。
如此巨型的海洋生物游到身边。
许竹竟没有发觉,目光直直的发呆。
胖lo歪着身子向烘焙室打量,看见亦俏,“噢~~”
胖lo了然的点了点头。
五根萝卜头一样的手指张开,在许竹眼前晃了晃,终于找回他的魂。
“大师兄,有500年没见你这么色眯眯的看美女了。”
许竹的眼球转向她,“怎么说话呢?”
胖lo马上改口,“深情,是深情的目光。”
许竹满意的一颌首。
“我算你这个月有新恋情,一见钟情那种,你还不信?哼哼~怎么样?”
胖lo搓着手等赏。
“确实不准。”
他淡淡的说,目光仍在亦俏身上,“她不是新恋情,是旧爱。
她是我灰灰灰灰灰姑娘就这样,亦俏在厨房打了整整一周杂工。
分蛋已经算好活了,她大部分时间都洗洗刷刷,灰姑娘一样扫灰。
当周末打开薪水袋一瞧,只觉得有股清风直往袖子里灌。
信封倒了倒,五张轻飘飘的钞票飘下来。
这么算起来,一个月只能赚2000块。
天啊~~她染一个头发都不止这个数。
人类每天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就为了这么点钱?!
她哭晕在水槽。
亦俏没去找许竹理论。
她搬了把椅子,就着一脸楚楚泪痕,在水槽边睡了一觉,手中还攥着半块破抹布。
画面之凄美,堪比被后母欺负,不堪重负昏倒水池边的灰灰灰灰灰姑娘。
日落了,许竹该下楼做饭了吧?……8点了。
该下楼落锁了吧。
……腰有点酸。
10点……他不会这么早睡觉吧?……外卖窗没关吗?后背冷死了……她想去关窗,又怕起身时,许竹下楼,前功尽弃。
只好继续在冰冷的大理石台趴着。
又坚持趴了40分钟。
她开始咒骂自己。
你脑子有病啊?为什么不挑个能焐热的不锈钢台面?偏偏是大理石,想要冻死自己?!
一直骂自己骂到11点。
她想放弃,人命更重要。
她想起身,却恐怖的发现整个后背僵住了,胳膊根本使不上劲儿。
天啊,许竹,你死在楼上了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亦俏刚在心中骂完他,就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
亦俏赶紧收起一脸狰狞,拧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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