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年夜饭无疑是热闹的,逼仄的空间里塞着满当当三大家子人,点一点人头,拢共十一口人。
曹蓝天在曹家行老大,下面一弟一妹,他们父母双亲早年病逝,只剩下兄妹三人,年节自然要凑在一块儿,这是割不断的亲情。
陶安然冷眼旁观,以一个尚且不成熟的视角判断,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但好人也有会有好奇心,而不恰当的好奇偶尔会附加额外伤害,有时候是带给自己,更多时候是带给别人。
陶安然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分外窒息,无比渴望逃离,可一时又找不着理由——无论是做作业还是出去玩,在大年三十晚上都显得相当古怪。
“你电话刚才响了,”
方才回屋拿游戏机的曹晓飞过来撞了下陶安然的肩,把手机递了过来,“我给拿过来了。”
陶安然抬眼,开天辟地头一遭觉得曹晓飞无比可爱,并露出了这一整天谁没想到,那份有擂鼓般心跳加持的激动情绪没能持续到十分钟就被无情破坏了。
操场上,空荡荡无一遮挡,迎风装逼恰好适宜,迎风点炮就有点傻逼了。
“四面八方地吹风,怎么可能点得着。”
陶安然面无表情地举着手里的两根烟火棒,脸上刻着“你智障么”
四个大字。
祁远把打火机往他手里一塞,立刻罢工,“来来,你来点,你点!”
陶安然用做化学实验的严谨,找准了角度,感受好了风向,然后按动了廉价打火机——“啪”
小火苗着起来了,“刷”
小火苗被吹灭了。
陶安然:“……”
祁远笑了声,摸出另外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陶安然看看他,拉不下脸来跟他借只手挡风。
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他手里拿着烟火棒比划了下,弯腰在旁边看台栏杆的缝隙里插了一排,挡好了风就准备一个个点过去。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就被祁远拦住了,“小心把你燎成无眉大侠。”
他嘴里叼着烟,眉头微皱,把陶安然往后推了推,弯腰挡着风,相当艰难地把烟火棒给点燃了。
烟火棒顶端喷出明亮的火焰,歘歘地轻响,火光映在陶安然白皙的面孔上,明灭的光线修饰出了线条柔和的俊秀。
祁远侧目,心想,人比烟火好看。
“拿着。”
他把烟火棒递过去,声音含混不清。
陶安然偏头看他一眼,顺手把他嘴里的烟拽出来直接掐了,末了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有点呛。”
祁远先是惊了下——毕竟还没人敢这么直接灭了他的烟,紧接着胸口又蹿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暖,让他分外想把陶安然扒拉过来摁住脑袋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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