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迁见他被吓得够呛,心态微妙地平衡不少,总算收起那股幽怨的作态,正儿八经和沈承烨说了一遍他的遭遇。
沈承烨本来有些焦虑,生怕季西陆和他养父撞到一起告上他一状,但随着王迁的叙述,他开始庆幸季西陆和他养父刚好错开,王迁又足够机灵,临时找到合理的借口打消养父的疑惑。
他拍了拍王迁肩膀,语气感慨而真挚:“兄弟,今天真的谢了。”
王迁心中不快又抹平一点,但一想到沈骁的吩咐和他即将到来的除了沈承烨自己,根本没人在意他到底怎么分手。
当天晚上,他和王迁分别挨了副官一顿好打,就被连夜送回军营,连和他那位白月光交代一声去向的机会都没有。
与行程匆匆的沈承烨相反,季西陆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吃饱喝足,前往附近派出所寻求帮助。
换到退休前,季西陆未必会这么简单粗暴地报警,但他退休了,未来的目标就是享受生活,干什么非要走一步看三步为难自己?不管继任者病情有没有蹊跷,检查结果是不是被刻意隐瞒,真遇到问题他有一百种办法处理,现在能请警察替他找主治医生协商赔偿,何必自己费心费力?怀着这种心情,季西陆三步一晃走进派出所,捧着胸口向警察诉说自己遭遇误诊的大致过程,末了还特意发表感想,说自己被耽误了病情真的特别难过,一想到这事就寝食难安。
“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失业人士,为什么老天要让我遭遇这种灾难?”
执勤的年轻警察一言难尽:“……”
别以为我没闻到你身上的早餐香味,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说自己寝食难安的自信?是你那根本没有的演技吗?年轻警察虽然对季西陆的作态有些窒息,但他非常重视季西陆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验证过检查报告真伪,咨询专家确定误诊属实,当天下午就领着季西陆前往医院进行协商。
……季西陆继任者的主治医生姓孟,是个气质比较严肃的人,即使外貌相当年轻,给人的感觉也很可靠。
季西陆故作娇弱靠在椅子上,悄悄打量几眼,直觉这位医生原则性会比较强。
果不其然,孟医生接过新的检查报告,打眼一扫,眉头就是一皱:“季先生,您这个指标数据,现在应该已经走不动道、躺在床上了呀?”
年轻警察想到季西陆弱柳扶风的走路姿态,肃然起敬:“难道全靠毅力支持?了不起,是个汉子!”
季西陆动作一顿,幽幽地说:“不,这都是因为爱。”
孟医生:“???”
年轻警察:“???”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孟医生率先低头翻看起专家的分析报告,很快确认自己之前可能忽略了季西陆某些不明显的症状,少开了几项指标检查,确实属于误诊,当即表示愿意增加一部分赔偿,以便季西陆住院修养。
他强调说:“你这个身体情况,还是得住院调理。”
季西陆看出这位医生之前是真的不清楚继任者病情有问题,反倒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按法律规定的来就好。”
季西陆通情达理,孟医生就更愧疚于自己的疏忽,直接说:“那怎么行?我是大夫,这事听我的。
警察同志,麻烦你给我们一份调解书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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