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一大滩水迹,谢潮声头发和胸膛上的水仍没有干透,彼此纠缠的嘴唇互相交换着唾液,源源不断的水约好了似的从各处涌出来。
屋子里水汽蔓延,每个角落好像都变得湿漉漉的,连窗外吹进来的风也带来雨水的讯号。
这个季节哪来的雨水。
直到塑料盆里的热水变凉了,两人互相搂着抱着倒在大床上。
彼此额头相抵,谢潮声说:“今晚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如果我睡着了你还没睡着,那就叫醒我。”
梁屿手指戳着谢潮声的胸膛,在上面画圈圈,小声道:“你心不心疼我?”
“疼,”
谢潮声抓住梁屿的手亲了一口,然后放在胸口的位置,“这里很疼。”
梁屿笑了:“那你要好好疼我,现在是,以后也一样。”
“小坏蛋,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潮声看到梁屿狡黠的笑,顿觉又落进了圈套。
他搂着梁屿的腰,恨恨地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心疼你。”
故意让我这么爱你。
窗外月光皎洁,这一晚梁屿睡得前所未有的好,梦里没有任何烦心事打扰。
谢潮声回来陪他睡了一觉,同归两人爆发了认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冷战。
梁屿已经好多天都晾着谢潮声,短信不回,电话敷衍地聊几句就挂断,最后演变成直接拒接。
谢潮声知道梁屿在气填报志愿的事,他怨自己让他去外地的大学。
谢潮声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顺着他的意愿减少了联系。
电话不打了,短信倒照常发送,但也没说什么哄他的话,只有干瘪的“晚安”
二字。
于是梁屿更生气了,尤其是谢潮声在应对他的不理不睬,采取的是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方式——由着他闹,纵容着他发脾气,从不跟他争执。
作为年长者,谢潮声给予他无限的包容和耐心,这让梁屿经常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第一次痛恨谢潮声过分的温柔。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星期,梁屿突然觉得自己也会分轻重了。
他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他想把所有事情都留到高考后再解决,反正他跟谢潮声的时间还有那么长。
但是谢潮声偏不让他如愿。
考前倒数第二天,谢潮声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他跟着叶老师出现在教室里,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他走上讲台,微笑着,对全班同学说高考加油,他说他们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他没有理由不回来看看。
梁屿坐在座位上,脑子还有点懵。
谢潮声的目光掠过他,似乎停顿了那么一两秒,嘴角微笑的弧度略微有些上扬。
下课后,谢潮声极其自然地叫他的名字,梁屿走出座位,谢潮声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叶老师面前。
叶老师拧着眉头看他,最后说了句好好考,一本或许可以冲一冲。
谢潮声不停地道谢,捏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失了分寸,力度重得让他皱眉。
走廊上其他老师看到谢潮声回来,纷纷上前问候。
从头到尾,谢潮声都揽着梁屿的肩膀,一直没有松开。
他自顾自地跟人聊天,右手偶尔在梁屿肩膀轻轻捏一下,好像梁屿整个人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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