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的状态不是很好——应该说,是很凶险——她被诊断出穿透植入性胎盘。
怀特医生原本打算在两天后为产妇进行剖腹产手术,只是大家都没料到,产妇今天早上,羊水就破了。
等谢灵境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时,产妇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怀特医生发给她的信息很简洁:洗手上台。
她握了手机,冲进了医院大厅。
就像很多久别重逢剧里演的那样,她迎面碰上了避之不及的人。
宋君临。
这个名字,在每一次她看向墨非的时候,都会想起。
换而言之,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虽然当初,是她主动离开的。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昨晚在灯火阑珊处,蓦然重逢的时候,她的手术终于结束,谢灵境摘了满是血迹的手套,出来外面洗手。
怀特医生跟着也出来了,她拿下口罩,看着一脸凝重的谢灵境,一边打开了水龙头,一边开口:“觉得难过?”
谢灵境自认是专业,回答:“至少我们让她活了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隔着玻璃,她看清洁人员,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工作,一如刚才还在台上的怀特医生,还有她自己。
怀特医生先洗好了手,她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手,拍上谢灵境的肩:“走吧,去见产妇家属。”
怀特医生尽量轻描淡写,对面那个满脸青色胡茬的男人,还是没忍住,脸埋到了两手间,肩膀颤抖着。
“你太太醒来还要一会儿,你可以先去看看哈维。”
怀特医生安慰道——哈维是夫妇在生产前,就一致决定下来的名字,取的产妇外祖父的名字。
进医院这么久了,面对产妇,和她们的家属,尤其是这样的状况,谢灵境还是不忍面对。
脱了蓝色手术衣,罩了白大褂在产科儿科专用粉色衣外,谢灵境放下扎在脑后的头发,捏了捏僵直的肩颈,打算去休息室,喝点东西。
路过会议室,莉兹正好打开门出来,不偏不倚的,谢灵境就与那满屋子的人打了个照面。
那么多张面孔,其中不乏与她熟识的,可偏偏,她的视线,只落在了那一个人身上。
“嘿,灵境。”
莉兹笑着打招呼,“手术结束了?还顺利吗?”
谢灵境收回了视线:“胎盘植入太严重,我们只能选择做了子宫切除手术。
不过目前,母子平安。”
她也学着怀特医生,轻描淡写。
她知道,里面的那个人,还在看着自己。
莉兹以为她是因为她的病人而低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去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走吧,”
她提议,“我请你去喝杯咖啡。”
“不用开会了?”
谢灵境朝着会议室抬了抬下巴。
莉兹笑:“我有个病人要看。”
顿了顿,又狡黠道,“不过要半小时后才到。”
作为卡罗尔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其实就算她不用病人来做借口,堂而皇之地踏出会议室来,也没人敢说些什么——至少是不敢当着她的面说——被推着走的谢灵境,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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