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呷口酒,幽幽地道:“当年南极岛某位仙女说喜欢金面珍珠,你跑来归墟海底掘了多少海蚌?我可曾详细算过?”
帝轩彻底没话接,别看拂墨平时话不多,冷淡得好似个冰人,若真论起斗嘴,这二十几万年,他是十战九输!
“行啦行啦!
扯平行不?”
帝轩忙打哈哈,想将话题绕出去。
他视线一扬,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楠树上:楠艾长发垂散,闲适地坐在树枝上,背靠树干,一边捧着酒壶饮几口,一边同楠树说着什么。
一会儿巧笑嫣然,一会儿爽朗大笑,那笑音如风吹玉铃,娇俏动听。
帝轩视线拉回,笑得暧昧:“这花已盛开,再不攫取,小心被他人摘了去。”
老祖端杯的手一顿,随即饮下酒,待酒中醇香在喉间回味几番,说得淡然:“自然无需你操心。”
“呵!”
帝轩道:“你倒是挺自信!”
楠艾同楠树闲聊完,便回到屋外的案几上,坐在草地同他们一同饮酒。
今日帝轩特来庆祝,老祖未阻止她,只叮嘱她自己把握好度,别次日醒来喊头疼。
楠艾自从烛光下,影影绰绰。
老祖坐在床边,凝看楠艾醉红的小脸。
她嘴角浮现淡淡笑意,似乎很开心,双眼几乎阖上。
昏黄烛光合着融融月色,在她眼中流转轻柔水光,从那细微的眼缝中泻出,融进了他眼眸。
她说梦见他,在梦中做了连他都无法预料的亲密举动——将他压在海棠树下,亲吻他。
归墟殿后侧那片海棠树林中吗?“我的唇如何?”
他接着她方才被打断的话,问了出来,很好奇她会如何形容。
楠艾微掀眼皮,呆茫望着他,因被打断,她已忘了自己说的什么,疑惑的样子似在询问。
老祖见她醉得不轻,也不知能否再从她口中打听出什么。
却还是想试试,只因他心头早已被她的话拨动得奔腾如潮浪,费了不少劲才压制汹涌而来的狂喜。
他提醒道:“你说梦见将我压在海棠树下,亲吻了我,我的唇如何?在那梦里,你觉得如何?”
楠艾蹙眉沉吟了会儿,这才记起什么,又扬起笑颜:“你的唇很柔很软,像丝绒。
甜甜的,像果子。
香香的,像醇酒,嘻嘻。”
她说着,忆着,傻傻地笑着。
老祖心间悸动,似被她的笑感染,唇边弯弯。
伸手过去,宽厚掌心抚在她脸颊,轻声问:“何时做了这样的梦?你从未提过。”
楠艾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半睁的眼几分迷离睇看他。
“我不曾对你说谎,却说了一次假话,骗了你。
我说那是个噩梦”
她嘟嘴似撒娇,莞尔又轻轻一笑:“可那是我做过最美好的梦。”
噩梦?“那你还想再做一次这美梦吗?”
他诱着。
“想”
她答得爽快,笑意却忽而敛下:“可我不敢,再也不敢”
口中念念,她又慢慢闭上眼,好似入睡。
“有何不敢?”
老祖倾身,身后墨发披散下来,遮掩了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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