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蔚的父母,他的确都没见过,胡蔚怀孕一直到生,都不敢跟父母透露丝毫真相,生完之后家里终于起了疑心,纸包不住火,只好一五一十招供,胡妈妈气得在电话里大骂沈庆平,骂得声嘶力竭,沈庆平当时在外应酬,只言片语没有听到,是胡蔚死死抓着电话掉眼泪,母女俩最后相隔千里,哭成一团。
胡妈妈哭归哭,毕竟余怒未消,自此和胡蔚母女间都有了隔阂,过年预先叮嘱不要回家,免得四邻嘲笑,有时候通电话说起家长里短,突然就要生气,将沈庆平拿来狠狠数落一通。
再怎么说怎么骂,时间慢慢过去,当初的盛怒渐渐平息,骨肉连心,一天比一天更挂念,胡蔚察觉老娘口风没那么紧,试探性的发出来访邀请,果然胡妈妈就一口答应下来。
从机场接到,,顺水漂流,顺应天意。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老之将至,就在自己放弃寻找与等待之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有一天他酒醉,依稀接到一个电话,周致寒在电话里如常一样说话,要他买一个百达翡丽给她吗。
他忘记自己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不过按照他对周致寒惯来的宠溺态度,不应该有不答应的。
之后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他喝太多,完全不记得。
第二天早上醒来在胡蔚的床上,起身洗澡,出门后一点点想昨天晚上的事,总有许多片段模糊不清,难以重现,拿出手机来看,不见任何有提示作用的信息。
他到移动营业厅,把手机通话清单打出来,那个号码竟然晚一点还拨过电话给他,记忆里却丝毫印象也不存在。
再试多几次,永远的无人接听。
没有痕迹证明他听到周致寒的声音不是黄粱一梦,不是幻觉,不是相思成疾,他因为这四个字,大大嘲笑自己。
那么,不必再寻找,或再等待,抓住一根稻草,想从大西洋游到太平洋。
好日子已经过去,现世报就在眼前。
他必须认命。
呆在书房里,看书到十一点半,沈庆平心下释然,大家该睡了,又一天混过去了。
确定客厅里声息已悄,他轻轻下楼,先到婴儿房,保姆还没睡,看到他进来想起身,他摇摇手,看小孩儿已经在摇篮里睡熟了,皮肤粉雕玉琢一般,睫毛长长的,是胡蔚的遗传,脸庞则和他一模一样,不用做基因检测也知道是谁下的种,小宝宝在梦里正带着微微笑意,不知见到什么好东西。
沈庆平静静看了一阵,伸出手指在女儿脸上轻轻贴了一下,走了出去。
这是他一天之中,固定和女儿相处的时刻之一,还有就在清早,他七点多出门工作之前,小孩子已经起身吃东西嬉戏,看到他会露出羞涩的笑容,像知道这个人和自己很亲近---虽然除了一早一晚,都不大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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