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的钢笔,收着。”
陆符丁忍不住说两句闲话,“要说你妈也是真傻,一点没大学生的机灵样儿,当时你爸追你妈,刚谈上就遇到你爸生日,你妈送礼物也不知道送什么,选了一支女式钢笔,几块钱买来的东西,又卡墨又刮纸,捡根树杈子都比这支笔能写。
可你爸不嫌弃,天天握着一根粉色笔写字儿,最后走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送给我当个念想。
现在,我把这个念想还给你了。”
俞访云轻轻拧开笔盖,父亲在他记忆里一直是个越走越远的模糊背影。
如今,终于在陆符丁身上找到一个入口,瞥见那个年轻又陌生的俞眀釜,鲜亮地活过。
积攒一点点新的回忆,便足够岁月消磨。
俞访云喉头泛酸,小声嘟囔了句“师父”
。
他不认他做师叔,他把他当成代替俞明甫来教自己东西的师父。
“诶,”
陆符丁拍拍他的手,”
好孩子。”
报告会那天,严奚如没通知俞访云来,自以为给他多放了天假。
前日不清不楚了那一下,对方是醉得迷糊,自己却是神清气爽趁人之危,怕他醒来记得,又怕他清醒之后不记得。
只要对上那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严奚如自认命好,顺风顺水到现在,托出去也是令人羡慕的人生,可到了三十多岁,和同龄人的生活相比,却是家庭全无,事业勉强,还要落一个嚣张跋扈,不知纪极的名号。
嚣张他认,跋扈他认,但贪心,他向来只敢划一个看似宽荡又谨小慎微的圈子,在这其中,想要的都能得到,得不到的东西,他想都不敢想。
何况最近,那么多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皮糙肉厚,有些话别人传得多难听都无所谓。
但俞访云看着脸薄胆小,里面却是冰心玉骨,说不定在那些流言污构之下,宁折不弯。
事关弯不弯,这一回,严奚如难得转动了脑子,得好好算计算计。
到了现场才发现,人家根本就轮不着自己放假,严奚如自己只是个与会人员,俞访云的名牌却作为科室代表摆在了也可能喜欢你“哎,手滑了。”
投影仪罢工了,严奚如及时收手,低头看见自己泼出去的大杯茶水只有一小半在桌上,剩下大半,都撒在了俞访云身上,包括一大坨茶叶碎,白大褂都染成了茶色。
俞访云手还放在键盘上,目瞪舌挢,不是被严奚如吓的,是被自己屏幕上生动活泼的教学片吓的,见严奚如靠近自己,他惊慌失措地合上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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