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一世,他们终究会走到这一步。
蒋以觉自嘲般地凉笑了一下,笑得泛出心间的酸:“你不怕你忘记我以后,我再去找你,又让一切重新开始吗?”
“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徐牧说,“起码这一辈子不会再有。”
几秒的沉静后:“你要走?”
救植会即将进行封闭研究的事情,对外界来说已不是什么秘密。
“……你想去跟他们做封闭研究?”
蒋以觉发觉这点,终于免不了地激动起来,“徐牧……”
他微颤着念了声他的名字,声音大了起来,“你要走?你为什么要走!
是因为我吗?”
徐牧没有给他答案。
蒋以觉愈发慌张焦急:“我肯悔改,你讨厌我什么、恨我什么,我都可以改。
你不想看见我,我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放过你,让你好好生活!
我可以偶尔远远看看你,但我一定不会去打扰你,你别走……我只求你这一点,你不要走……”
也许是说得太急,蒋以觉似乎快要喘不上这口气,呼吸紊乱而急促,仿佛下一秒便要透不过气。
外界传他重病,听起来是不假。
只是尽管如此,徐牧对他也没丝毫怜意。
他对蒋以觉可以有的一切除恨以外的感情,早就被消磨殆尽。
“这些与你无关。”
徐牧苍凉地笑了一声,“我真庆幸,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牵连。”
“徐牧!”
在蒋以觉最后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徐牧结束了这通电话。
他关掉手机,看着黑暗的屏幕,眼眸深不见底的黑,捉摸不见那一闪消逝的神色。
跟医生联系后的再也不见“你马上就要走了,我怕那个地方会冷,你多带点棉衣棉裤过去。”
徐妈妈在给徐牧收拾行李,一个满满的行李箱里,堆了四五件棉衣棉裤,像是怕徐牧不够穿,又硬是塞了一件羽绒服下去。
徐牧哭笑不得地说:“妈,那地方是热带雨林气候。”
徐妈妈顿了顿:“哦,南太平洋。
瞧我这个记性。”
她把羽绒服和棉衣又一件件拿出来,忽地叹了一声,“南太平洋离这里得多远啊……”
目光移到站在门口的徐博才身上,徐妈妈抿了抿唇,喊,“喂,你怎么都不过来跟儿子说说话?你儿子就要走了你还端着呢!”
徐博才身子动了一下,慢吞吞走来,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胃药,塞到徐牧手上:“你把这个拿上吧。
当然用不上最好。
在外面别乱吃东西,会吃坏肚子。”
徐牧接过胃药,把药瓶子在手中转了两圈,捏紧。
想起那天父亲在药店门口排了两个小时队,只是为买这瓶药,双眼不由发酸。
徐牧弯着嘴角,微笑着说:“谢谢爸。”
他盯着手里的胃药,出神。
良久后:“我听他们说,我做了个电波手术,忘记了些东西。”
母亲轻拍他的手背,和蔼地说:“都是该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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