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呆呆地坐在床边,默默伸出手,抓来桌子上的水杯,慢慢地喝着水。
喝到一半,眼里忽然闪出一抹了然的光芒。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他这才想起,这个杯子的怪异。
它始终摆在那里,始终都是满的,夏天是冷水,好比山泉,冬季是温水,格外润喉。
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够解渴。
他从来都没烧过开水,从没刻意去做那些麻烦而琐碎的事……想到这儿,有人叩响了门扉。
他知道,刘妈来了。
敲门声过后,便是轻轻的脚步声,延伸到厨房,继而响起煮饭炒菜的声音。
赵永齐下了床,悄悄来到厨房边,依在门上,看着老人忙碌的身影。
渐渐的,那个人变成了母亲,他看过一部泰国电影,叫做诡丝。
讲人在死后,总会重复地做自己习惯的事情。
一天早上,主角醒来,看见去世的母亲,正在厨房里煎蛋,就在泪水模糊之时,那个人慢慢消失在射进窗内的曙光里。
这顿饭一如既往的丰盛,越吃越有劲,不由分说就干了三大碗。
吃完饭是例行的午睡,至从被哥哥禁锢在身边,以及长了颗瘤子,他的生活越来越规律。
他甚至坚信,如果赵仕义早知道自己变成鬼能让弟弟改邪归正,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去死。
赵仕义和他并没血缘关系,却一直谨守长辈心系小辈的原则,甚至死后,也依然没有放手的打算。
赵永齐不由再度叹息了一声。
他从来都没叹息过,向来快意恩仇、风风火火,什么时候又如此烦恼忧愁了?在阳台上的太师椅上躺了下来,男人的脸忽而明亮,忽而黯然,若不细看,还以为变化的是打在那张脸上的光线。
想得累了,才缓缓闭上眼。
不知何时,天色已暗,他用手摸了摸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毛毯,手一扯,毛毯滑到了地上。
等他彻底睡醒,发现毛毯又回到了肚子上,而且工工整整,叠了两层。
赵永齐眨了眨眼,撑起身,却因为起来得猛了,又仰头倒了下去,抚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妈的,就是孕妇也没他这样窝囊,什么时候这颗瘤子才能滚出自己的身体?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那瘤子不大高兴,动了几下,然后故意撅起,男人瞪大了眼睛,我擦,怎么一转眼,肚皮就变得比高耸的泰山还要壮观,就像是有什么要破壳而出似的,不由得恼恨地磨了几道牙齿。
再见亲人中午十二点,敲门声准时响起。
赵永齐往窗外看了一眼,差点一头栽下去,这不是刘妈吗?自己好说歹说,她怎么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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