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打扰了,”
沈清秋伸手敲了敲柜台,“三楼左手13夜。
铺天盖地的阴冷感在试验场的穹顶底下浓缩、汇聚,融成一支小小的针剂,泛着灯光驱散不了的颜色,像粘稠又浑浊的动物脂肪。
端着托盘的实验员走过来,并不想有什么多余的交流,一脸漠然地把手伸向洛冰河颈上的项圈。
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年呈现一种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平衡,稀薄的冷光灯透过玻璃缸,眉下的阴影使他的面庞显出尖锐的弧度,衬出苍白的皮肤和深不见底的眼睛。
多年的试验赋予了他一切的美丽和强大,却刻意压制了逻辑和思想,这令他仿佛马戏团里服从饲养员的什么小动物,根本不足为惧。
——然而不巧,饲养员今天翘班。
洛冰河两眼盯着玻璃箱外面的负责人——对方也在密切地审视着他——同时一翻手扣住那只伸过来的手。
那人手一抖,托盘落在地上,在寂静里发出一声沉闷到毛骨悚然的巨响。
洛冰河似乎有一点疑惑地抬起眼来,却没有松手。
他的动作很小,力道也很放松,仿佛真的没有什么攻击性。
可实验员的反应非常大,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仿佛急着甩脱攀在手上的毒蛇,针剂滚落到他脚边。
“试验体,你要做什么?”
墙外的负责人厉声喝道。
洛冰河规规矩矩地坐好,转过脸。
“我的实验员不在,我能不能自己来?”
他不急不缓地问道,示意掉在地上的针剂。
负责人脸色一变,冲口道:“不行!”
洛冰河挑眉,弯身把注射器捡起来,然后摆出单侧瞄准的姿势,几滴药水朝着实验员惊恐的脸飞出去,坠落出一道压迫的弧线。
“为什么不行?”
他戏谑道,向瘫软的男人摊开掌心,和煦地笑起来,“怎么,您是在害怕吗?”
沈清秋不在,不能再刺激他,一旦让猛兽理解了它其实完全可以撕碎训导员……“试验体,”
负责人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完成注射。”
玻璃箱子咔哒了一声,实验员仿佛再也忍受不了同他共处一室,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谢谢您。”
在所有人的严阵以待中,少年眉眼弯弯地笑了一下,很熟练地给自己上了针,推进项圈注射口的针剂令他昏昏沉沉地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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