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他问道。
沈清秋彻底无视了他,快步经过旁边的玻璃屋时,门禁突然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扣上腰带一边走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
“这么晚了,沈老师也……”
5沈清秋压着步伐,踏出试验场的大门。
黑夜像是粘稠的洪流,顺着道路肆意横流,侵蚀着雪白的试验场建筑,黏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呛进肺里。
偌大的试验场只有排风管道有气无力的嗡嗡声,像搅不开的腐烂的奶酪。
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沈清秋离开了。
——却没人担心,甚至没人在意,因为“法则”
离开它所运行的世界,就一无是处,化作一纸空文。
而淫糜依旧的玻璃格子之间,洛冰河拎着实验员软塌塌的颈骨,心里忽然划过一丝古怪。
“你就这么喜欢这里吗?”
他轻声自言自语道,“你越离不开,我越毁掉,你不来阻止我吗?”
——却没人知道,问出“你去哪儿”
的一瞬,他突然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感觉仿佛沈清秋一走,就仿佛游鱼入海,倦鸟归林,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他怎么敢?tbc6昼。
阳光像一层锡纸,平展地反着光,严严实实地把触及的生物包成一方一方的肉,好像这能保鲜似的——然后推进烤炉里,变成一道道不流血的美味佳肴。
幸而人们只有享受的时候才拆开精致的外壳,在那之前,原材料究竟是什么样子,活物还是死物,大家自圆其说。
洛冰河颤了颤眼睫,翻了个身。
自沈清秋气急败坏扔下他就走,探针已经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一整夜。
他感觉整截脊椎骨都麻了,疼痛钝钝的,反而不那么难熬了。
他睁眼,惨淡的光照进眸子里,被深渊里慵懒又危险的野兽嚼碎,一缕不落地葬送在里面,反而使他的眼睛呈现出流动的浅浮的水色。
他没有定焦地转了转视线,听到隔着世界与感官的玻璃箱外面,仿佛夜莺一般凄厉婉转的哭泣。
洛冰河撇了撇嘴,乏味地阖上眼睛,恍然想起了某些细碎的光景。
7洛冰河的生活,是从之后直奔主题。
老院长擦了擦满脸横流的冷汗,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四方折的纸,递出去,低声道:“今年合适的……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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