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回想了一下:“也就天吧。”
苍锦说:“你去找他之前把身上沾到的浊气赶一赶,虽然魂识都已经稳定了,还是小心一点。”
林清和揉了揉眉心:“你好啰嗦。”
苍锦扬手作势要打他:“呸,没良心。”
临云山终年只有死气,林清和生于临云山,故而临云山自带的煞气对他的影响比旁人都要小。
但是对于凡人来说,这种死气还是致命的。
他刚开始打趣江离舟说小时候抱过他的话不过都是胡诌的,那时候黎崇的神魂碎成了渣渣,废了多少力气才能勉强让他入了轮回,最后还是颜钟长老把他带去了明烛山,用各种珍稀药材将养长大的,从小泡在数不清的功法和药罐子里。
江离舟在五岁前走了无数遭鬼门关,颜钟也提醒了他无数次,说就算命大活着入了人世,也不一定能长大成人。
江离舟只知道他取心头血是为数百棵梨花树,却不知道那也是与天抢命的结果。
林清和在临云山待了数百年,那种浊气不是说驱走就能驱走的,又哪敢去看他,说不准站在他面前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已经等的太久了,却只能化成一支春日的柳条、一朵腊月的寒梅或是梁上驻足的泥燕,远远地窥探他的生活。
江离舟这一世,在二十岁这年拾起了过往,重新遇见了林清和,而在此之前的每一年每一天,或许在见过的花中,抖落的雪里,都藏着他的影子,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
江离舟从寸灰楼拿走了那个空的信封,又悄无声息地把他的秘密掩藏了起来。
最近的日子安静得过头,江离舟总忍不住去回忆自己的儿时,想去确认是不是有些什么被自己忽略的身影。
他儿时的记忆几乎都淡的什么也不剩,他能想起来最远的事情也只剩八岁还是九岁那年,张宁修为了满足他的生辰愿望偷溜出去买了一包荷叶鸡,几个小子偷偷摸摸地在后山分着吃完了,生辰江离舟站起身,突然就想去问问他,这才发现手脚都冷得有些僵硬,抖抖袖子似乎都能掉出冰渣。
他回屋换了衣裳,躺了没多久就已是鸡鸣破晓时了,吹了一夜风,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几分头疼,阖着眼躺了许久,就听见门口吵吵嚷嚷,打开门才见许陵几个站在门口。
江离舟揉了揉头,有些没精打采:“吵什么呢?”
时连跳了一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忘了吧!”
时运说:“他哪次记得过。”
许陵笑着凑上来:“师兄,你又忘啦!
今天是你来着。”
江离舟这才想起来,点了点头:“想起来了,但是有点头疼,你们自己玩去吧,不用叫我了。”
许陵在他关上门前又说:“那晚些再来叫你!”
江离舟摆摆手,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他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许陵他们几个不放心,中途敲了几次门,江离舟也没应,但又怕随便进去他会不高兴,就没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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