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不敢违背张无忌的意愿,便默然不动。
谢逊道:“好。
你们不让她说,想必是因为她没有骗我。
空闻方丈,出家人不打诳语,成昆是不是真个死了?”
空闻微微一叹,唱道:“阿弥陀佛!
他确实已死了。”
谢逊听罢,默然半晌,却又忽而狂笑起来。
他那笑声刹那间响彻山巅,直叫枝摇叶飞,沙石震颤,却是不知不觉用出了狮吼功。
众人只觉头晕目眩,心烦欲呕,几乎难以站立,张无忌忙大声道:“大家捂住耳朵,运气抵抗,以免内腑受伤!”
然而他话音一落,谢逊的笑声忽而止住了。
张无忌回头一望,只见谢逊须发皆张,目中流泪,不由上前一步握住他手腕,含泪恳求道:“义父,孩儿求求您,就先下山罢!”
他兀自说话,谢逊却直挺挺站住不动。
张无忌瞧他模样,忽而觉出不对,忙去探他脉搏,这才发觉谢逊已趁适才真气鼓荡之际,自绝经脉而逝。
他望着谢逊毫无生机的脸容,恍然想到:“义父死志已决,怕我阻拦,这才故意发笑,引我分神。”
呆呆想罢,心中不由悲痛欲绝,当即抱住他的尸身放声大哭。
方天至望见这情景,忽而心中触动,亦怔怔出神了半晌。
末了,才闭目念道:“阿弥陀佛!”
谢逊既然已死,来寻仇的人便也没了仇可寻。
张无忌哭罢,便亲手抬了谢逊尸身,携明教教众一并去了。
到在场众人之中与赵敏有仇者着实不在少数,曾被她盗功削指的更是怒发冲冠,许多当即拔剑而起,口中骂道:“大家伙儿一起上,拿住这狗郡主!”
赵敏闻声面不改色,双目只盯住方天至,扬声喝道:“在下既然敢来,就必定能走。
中原武林高手虽有那么两三个,但在下打不过,跑总还是跑得了的。”
她说话间,身后山道上,又渐次走上来九个赤袍喇嘛,于她身畔拱卫而立,“我今日来这英雄大会,对诸位绝无恶意,只是为了讨债罢了。
纵算诸位英雄容不得我,难不成连听我说句话都不敢么?”
她话落在这里,一些人顾忌面子收声不语,一些则愈发鼓噪起来。
空闻见状,当先长念一声佛,压下场中喧哗,问道:“敢问郡主,本寺守门的几个僧人,眼下性命如何?”
赵敏道:“方丈放心,我此行只为讨债,何必无故伤人呢?”
她言辞中三番两次提及讨债,众人听在耳中摸不着头脑,不免心生好奇。
空闻则点点头,淡淡续道:“多谢手下留情。
不知贵人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赵敏微微顿住,须臾间抬眸遥遥一望,将目光投向高台之上的空闻身畔。
众人循之瞧去,只见香鼎之侧正伫立着一个年青僧人。
那僧人灰衣旧素,神光洁湛,正是当今天下第一的少林圆意。
万众瞩目之下,方天至缓缓将倚天剑放回托台之上,复从容回首,与她相视。
赵敏瞧了他片刻,开口道:“诸位可能有所不知。
昔日我率兵攻破少林寺山门,曾与这位天下第一高手圆意大师落言为誓,我承诺不毁少林基业,不杀少林僧人,而他则应我做三件事为回报。
……圆意大师,我所言确有其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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