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魏嬿婉笑着对陈婉茵道:“婉茵,你先去后面歇着吧,我借你的五福堂一用。”
陈婉茵心软,看到颖贵人年纪尚幼,被家里人随意养废还不自知,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但是她也知道,若此时此刻为巴林湄若求情,不仅有故作好人之嫌,还会让魏嬿婉难做,故而十分懂事地不曾开口,只道:“你尽管将这里当成绾春轩便是,我备了点心和茶水,在后头等你。”
魏嬿婉优哉游哉地往主位上一坐,却见巴林湄若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了,仰着下巴轻蔑地看着她道:“令贵妃娘娘,我乃是巴林王的亲女儿,皇上礼重蒙古,你岂敢动我?”
魏嬿婉都笑了,她前世怎么没发现这巴林湄若有这么蠢。
懒得跟这二傻子废话,魏嬿婉直接吩咐春婵道:“春婵,传本宫的谕令,从今日起,颖贵人跟着宫里的教习姑姑重新学习宫规。
她骄纵任性,寻常手段只怕是难以让她驯服,本宫会特赐教习姑姑一把戒尺,想必会对她学习宫规大有助益。”
巴林湄若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虽然不知宫规为何物,但她是见过戒尺的。
小时候,她的兄弟们不爱读书,父王就会让师傅用戒尺打他们的手心,打得手心红肿流血,连笔都握不住,可她却从未挨过那东西。
巴林湄若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父王对她的偏疼。
那时候,巴林湄若的兄弟们若是背不下来整本书,就会挨戒尺,而她只要随便背会一句诗,大家就会夸她聪慧。
兄弟们骑射,若是不能连中靶心,就会被训斥,甚至是挨马鞭,而她只要能够上靶,就会获得大家的赞誉。
父王常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子日后要继承王位,必须严格教导,但女儿是不用吃苦受累的,只要享福就好了。
“令贵妃,你真当自己能在这宫里一手遮天了吗!”
巴林湄若怒道,“你敢如此对我,难道不怕我身后的蒙古四十九部!”
“蒙古四十九部?”
魏嬿婉嗤笑,“你没听说过去年在木兰围场发生过什么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巴林部公主,就算是巴林王连带其他四十九部所有的王公加在一起,也照样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你算什么东西?”
巴林湄若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魏嬿婉竟然能够狂妄到如此程度。
“你!
你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我父王?”
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魏嬿婉道:“你真以为巴林王还能给你撑腰吗?”
巴林湄若恍然道:“令贵妃,我知道你要耍什么手段,无非是封锁后宫的消息,让我父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罢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总会想办法递消息出去的!”
“这件事就用不着你去告诉巴林王了,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魏嬿婉漫不经心道,“本宫回去就会向皇上谏言,为你御前失仪、冲撞皇上、损伤龙体一事下旨申斥巴林王,你猜猜巴林王接到圣旨,会是什么反应呢?”
“你敢!”
巴林湄若尖叫道。
“吵死了,还不带下去!”
魏嬿婉不耐烦道。
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上前,拉着挣扎不止的巴林湄若出了五福堂。
魏嬿婉揉了揉耳朵,起身绕过屏风,找陈婉茵喝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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