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蝗灾过了,咱们名声也有了,粮食也保住了,甚至将鸡鸭一卖,还能得到许多盈利。
等大家见了粮食见了钱财兴致高涨之下,您再提出修渠防洪自然能得到全村的拥护。
而县太爷得了您的信儿有了应对措施便是他的功绩,到时弟弟们考童生试也好,接着进学需要推荐书也罢,可不比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户来的方便?”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温鹏也是心里敞亮。
这里头的问题无非是自己如何说服里长,而里长如何说服县太爷罢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怎能不争一争?总好过面对天灾人祸的无能为力吧。
“这法子好,为何你却最后说?”
温鹏笑着抚摸温止柔软的头发:“可是也有顾虑在里头?”
“顾虑也是有的。
一怕这事情咱们剃头挑子一头热,说出来没人信;二来怕别人夺了您的功劳,让您劳神费力却得不到好处;天灾下温鹏和自家老娘说了温止的意思,温李氏先是一惊,之后便盘算开了。
温止的打算虽然复杂了些,但不是不能成,而一旦顺利进行下去,三年之后自家有了名气有了钱财,和现在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温李氏是个果断的,想通了这些,立刻让温鹏先去找陈麒陈先生。
温鹏却没急着找陈麒,而是在两天后和往常一样跑了趟县里,卖了些香胰子,这才一脸惶恐的跑到陈麒家。
有了竹纸的事情,虽然温鹏是个目不识丁的,但陈麒却觉得他有大运气,十分看重他,看到他满头大汗的跑进来也没有生气,反而让学生们自己温书,带着温鹏去了里间。
“给堂伯请安了。”
温鹏先给陈麒行了个礼。
这时候叔叔伯伯的称呼可是十分严谨的,陈麒让他按陈红袖的辈分喊自己堂伯,便算是把温鹏当做自家亲戚。
陈麒递给温鹏一杯凉茶,看他双手接过喝了个干净,这才关切的问道:“看你急的,可是造纸那儿出了什么岔子?”
温鹏将茶杯放下,有些拘谨道:“造纸那儿有里长呢,我就是个帮闲的,我来找您却是有另一件事儿。
您也知道我爱往县里跑,今儿我在县里闲逛,口渴了上茶馆里喝杯水,却听到邻桌有两个穿长褂的人聊天,说是这两年恐怕有大旱。”
陈麒听到这话,眼皮子就是一跳,招呼温鹏坐下说。
温鹏听话坐下,吞了吞口水道:“我只当那两人信口开河罢了,没想到他们越说越厉害,还之乎者也的,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
我好奇了去请教,他们也不嫌弃我是个泥腿子,好生和我讲了一番。
我也没怎么听懂,不过那位年长些的书生说了个话我挺记得的,他说话本里讲史书,总说王朝分分合合便是轮回,其实这气候也和国家一样,好一阵儿歹一阵儿的轮回。
咱们庆江府连着快十年都是好年景了,便是今年不出大旱,明年也必是赤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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