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一容在很多事情上都瞧不起她,但唯独对于一件事情,是愿意自降身段的,就像上次老爷子寿宴,拉住她说话那回一样。
这么一位金尊玉贵的人物背着包,踏着高跟鞋进了工作室,整个走廊上都是高跟鞋发出的咄咄声响,前台小妹鲜少接触这样的客人,为难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摸到办公室找她。
光是听形容,喻棠就知道来的是谁,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心情不算是没了,但觉得有些烦闷是真的。
喻一容人长得艳丽,喜欢红色,也衬红色。
今天她穿了一件微微露腰的酒红短上衣,配高腰牛仔阔腿裤,踩着一双平底的板鞋,显得极年轻,有点儿像大学里会闻名全校的漂亮姑娘。
她进来了,也不跟人客气,径自在沙发上坐下,笑着看向办公桌后面的人。
“现在想请到你,是真的不容易,”
喻一容嘴角含着微微的嘲讽笑意,但眉眼是不笑的,语气也并不激动,还是那种冷得瘆人的意味,“胆子大了,翅膀硬了,谁的电话都有胆子不接是吧。”
喻棠挺从容:“刚刚吃饭看不了手机,一会儿要跟同事开个会,要准备很多开会的东西……一容姐喝果茶吗?”
像是在跟老朋友说话,一点不慌。
喻一容理了一下头发,收回目光:“不劳大驾,免了。”
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当然是赏心悦目的。
喻一容想起来,自己,变得急促凶猛起来。
“我这也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对面高挑的女人就这么注视着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是隐隐藏着怒气,说着说着便歪了歪头,咬牙出声。
喻一容想,她怎么能这样,看起来像是好不关心,把自己衬托得像是真正堕入情网不得超生的傻蛋。
“喻棠,我还是那句话,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说完这句极重的话,又深呼吸平稳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把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不看看吗?你我二人的……”
停了一下。
“不,准确来说,是你一个人的竞争对手。”
喻一容生起气来面色微红,反而显得整个人更艳丽了些。
喻棠就这么跟眼前的人对视了几秒,笑着摇了摇头。
“一容姐是想让我看了,做些什么?”
心里那股难以言说的厌烦早几天就已经耗尽,剩下的当然就只有平静和习惯。
很多事情摆着就已经是钝刀子割肉,但还是有一个接一个的人拿着刀刺过来,仿佛是在高喊着,撺撵着,你得喊打喊杀,你得去做点儿什么。
但他们都忘记了,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她是在从来不受期待的环境里长大的,因而也对很多事情并不期待。
唯一抱有期待的那一次,也因为一场车祸翻天覆地。
喻棠也站起身:“很多事情都需要代价,要想需要代价,要做也需要代价。”
“我没有那个本钱。”
如果把喻一容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可以找父母,找老爷子,甚至因为多年的情谊直接找薄家的人,找薄越本人对峙。
喻棠只能从喻展文那里收获一点微薄的回应,还是那种阴阳怪气恶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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