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你们……知道辞辞去哪儿了吗？什么时候出的门？”
陆霆渊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暗哑。
佣人们纷纷摇头，“先生，太太一早就提着行李箱出门了，我们也不清楚。”
出门？她还能去哪儿？
他的脑海里一阵一阵地发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她还能去哪儿。
顾父顾母早已分别结婚有家庭了，顾晚辞根本就不可能去找他们。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顾晚辞的朋友们身上。
“喂？我是陆霆渊，请问辞辞在你那儿吗？”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辞辞怎么可能在我这里。”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无数次。
就连陆霆渊自己的朋友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知道顾晚辞的去向。
那种极致的绝望滋味一次又一次席卷而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顾晚辞的时候。
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深爱，几乎等同于他心口的肉。
身上的肉活生生的剥离，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几乎将他整个人击垮。
“辞辞，别跟我玩闹了，好不好？我想看到你。”
陆霆渊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双眼猩红了个彻底，像只失去伴侣的雄狮。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冲上楼。
书房里，贴着“半个月后打开”
字样的贴纸，轻轻一撕就剥落了。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希望一样，虔诚地捧着那个礼盒。
“说不定，辞辞在这里给我留了话，希望我去找到她。”
陆霆渊几乎疯狂地自言自语着。
层层叠叠的包装拆开，打开盒子，一份签着顾晚辞名字的离婚协议书，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不！
不可能……不可能……”
他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辞辞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抛弃我？是谁换走了辞辞给我的礼物！”
陆霆渊咬着牙，嘴硬地坚持道。
随后，他找来了别墅所有的佣人，挨个询问究竟是谁碰过书桌柜子里的礼盒。
“陆先生，我们只负责打扫，没有您和太太的命令，根本不会碰不该碰的啊！”
“是啊，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查书房里的监控，真相一定一目了然。”
……
每个佣人都声称自己没有做。
但陆霆渊依旧没有松口。
直到监控视频在他眼前加速播放时，他才接受了现实。
实际上，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手里的盒子分明就是半个月前，顾晚辞留给他的那一个。
只不过，是他垂死挣扎，不敢承认罢了。
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他内心的折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无数次的询问，都不过是想出现一个意外，告诉他：“辞辞不是真的想离开你的。”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陆霆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顾晚辞一笔一划签下离婚协议书的决绝。
她是真的对他死心了，想离开他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他自我反问着。
这段时间以来，和顾晚辞相处的每个细节，都被反复拉出来回忆。
从前那些细微的不对劲，逐渐清晰地浮现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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