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愣愣地看着天空,慢慢抬起手臂,想触摸那张温暖的面颊。
爷爷很奇怪,担心地朝天看去,没什么异样。
“微微,你又怎么了?”
“我只是做了一场梦吗?”
“你说什么?”
爷爷心惊肉跳地看着岳微微,她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掉下来。
怎么睡了一年,人变了个大样?
爷爷急火攻心,头晕目眩,跌坐在地上。
岳微微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扶起爷爷:“爷爷,您没事吧,咱们去那边坐会儿。”
爷爷气喘吁吁地坐下,一脸担忧:“微微,你做了什么梦?那么伤心?”
岳微微的神思又有点儿游离,她恋恋不舍地看天,那里已经没有李恒途的脸了。
她低下头,声音虚弱:“爷爷,没什么的,那个梦也很甜蜜!”
爷爷狐疑地问:“那你无缘无故地哭?”
岳微微陷入沉思,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哭呢,他死了!
“微微,给爷爷讲讲吧,你梦到谁了?”
岳微微振奋一下精神,挤出笑容:“爷爷,一场梦而已,我躺的时间太久了,才变得多愁善感,您别担心!”
这时,爸爸妈妈脚步匆匆地走过来:“爸,手续办好了,微微,咱们立刻回家,我和你妈妈现在就去市场买些好肉好菜,做上一大桌子,大家好好庆祝一番!”
岳微微感激地不停点头。
在太尉府总想着怎么回来,如今心愿达成,终究好事一桩。
只是心中的念想还在那里,这一颗心脏一边儿高兴,一边儿却留在那个城楼,撕裂疼痛!
岳微微的房间一如往常,温馨温暖。
她拿出纸,提起笔,不自觉地画起耳坠、簪子、玉佩!
“真的是梦吗?”
岳微微的泪水“啪”
地滴在纸上,她心疼地赶紧擦掉,小心地收起画纸。
再铺开一张新纸,却看见了李恒途。
岳微微不停抽泣,立刻提笔,把看到的,想到的,或是梦到的,都画了下来。
爷爷,爸爸和妈妈站在房门口,看到一张一张惟妙惟肖的画纸累起来,不敢打扰。
最后爷爷走过来:“微微,你回来一周了,每天躲在房间里画画,精神怎么能好呢?爷爷带你到小区走一走吧!”
岳微微舍不得放下笔,这是她思念李恒途的唯一路径。
她要把他们的故事全部画下来!
亭台楼榭,高阁廊道,粉粉的桃花,素白的梨花,春日又来了。
李砚承一身黄袍,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到缘香楼前,沉着脸站住。
宫女吓得一哆嗦:“皇上,明小姐还没醒来。”
李砚承低下眉:“好好看顾着。”
“是!”
宫女看李砚承走了,松了一口气。
听说现在的皇上刚坐稳皇位,就灭了二十个侍卫的九族,只因护送岳微微不利,让边塞蛮夷伤了她。
李砚承走进房门,明露安静地躺在床上。
几个宫女赶紧退到一边:“皇上,明小姐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药也换好了。”
“下去吧!”
宫女退去,房间里只剩李砚承和明露。
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牵起明露的手:“快醒来吧,你都躺了两个月了。”
眼神落在她的左肩上,李砚承手一紧,心又痛起来:“杀了那群废物,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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