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遥任她打着,静默着眼。
直到打累了,才把人揽入怀里,轻轻摸她的脑袋:“我不这样做,我们哪有破镜再重圆的可能?我给你寄去的信,你没一封回的……”
“皎皎,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我真的死了。
我当时很怕,怕我死前都见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想嫁我。”
他低头看着她,“其实三月在麓山,我真中箭了,生死攸关。
可是心有执念,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又想着这辈子不能这样算,怎么也得活下来。”
卫遥没有告诉她,后来回京养伤那会儿,他就想把她带回来。
可是何珺拦着,帮他出了个主意,信誓旦旦说能为他圆梦。
不过如今,梦是圆了,虽然过程崎岖些。
就在昨夜,何珺还告诉他,温娘子说你就是她心中顶天立地的将军。
他听到这句,一整宿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她。
何珺本还说,再晾她几天,等她第五回来书院看花,他再出现。
可是他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他都不确定她来过一趟,是否还会再去。
他怕就这样错过了,今日早早就在这儿等了。
“皎皎,皎皎,皎皎。”
他将人抱紧,眼望飞檐青瓦,漫天烟雨。
从没有一场雨,他觉得这样美过。
温画缇被他搂得疼,推了把,突然又被他搂得更紧。
她刚喊疼,额心陡然印上湿润轻柔的吻。
卫遥松开手,掐住她圆润的脸蛋:“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过我?”
她飞快挪开眼,“有、有那么一点吧……”
“怎么才一点?”
卫遥不满意地往她唇心重重一亲,“信也不回,还妄想忘记我,想得美啊你。
不过我可想你了,皎皎,我真的想你。
我还在想,你要是再不找来,我就自己去洛阳立块碑了。
到时候你看见碑,也会哭得这样伤心吗?”
竟又提起她的糗事!
温画缇想到昨日在荷花园那么狼狈,就觉得生气。
果然,此人还是改不了本性,老是气她。
她不满甩开他的手,冷笑连连:“不会,当然不会了。
我还会给你把碑埋上,眼不见为净。”
卫遥去拉她的手,不由勾笑:“不气了不气了,回头我就把碑铲平,什么馊主意,还让我们皎皎哭成这样。”
说话之际,雨逐渐停了。
雨后初霁,清早金灿的光透过云层,洋洋洒下。
卫遥走到花丛中,折了朵亲手栽的牡丹,替她簪在鬓间。
未施粉黛,大红牡丹却衬得她炽艳无比。
卫遥在此刻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就当今日是我们的初遇,皎皎,这样我们可以从头再来么?”
温画缇脸微红,抬手摸花,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卫遥太过激动,忍不住抱住她,往脸颊一亲。
随后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回家,我给你做饭。”
他望着她笑,“今儿想吃什么呢?我们去集市买菜。”
世事的尽头,起合于缘。
想起当初他们缘起于学堂,如今亦重圆与此。
卫遥极目远眺,只见碧空如洗,青山迢迢。
原来今朝与当年看到的,是同一片天。
———全文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