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追杀几条街,理应才是受害人,但不知他们听了什么风向,竟言之凿凿我们雇凶杀人?!
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迎上他期待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不明白。”
一支铅笔在他手中断成两截,他阴沉下脸:“罗小姐,趁现在我们客客气气和你商量,坦白从宽,否则就算你是位女士,我们也不会手软!”
他泄恨般灌了一大口水,端着瓷杯起身,拉开铁门:“你好好想想,等会我们接着谈!”
说着“嘭”
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我立刻松懈下来,吁出一口气,抽出手帕擦去额角的冷汗,脑中迟钝地想着后路。
现在我被关在这里,隔绝了一切,能向谁求救?还有林谅,依他的性格,那群人得不到任何信息,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
我宁愿他委曲求全。
也不想他惹怒他们。
我心里乱作一团,完全没有思绪再去想什么缓兵之计。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长靴,我抬起头,看向这个进来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的陌生男人。
即使在这种环境下,我不得不承认,他容貌俊俏,身材修长,尽管看上去体格偏瘦,但应该是有肌肉的。
警服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一种优雅修身的感觉,倒像是电影院屏幕上可以看到的男明星,奶油小生一样,但最令我在意的,是他的神情,不似别人一样如临大敌,凶神恶煞。
他噙着笑,温和平静地注视我,仿佛对待恋人一般。
若是情窦初开的姑娘,怕是早就羞得双颊绯红,暗自欣喜。
在我看见他的微光我从没见到卫窈这么激动。
谢暄带我离开审讯室后,一路进了会客厅。
卫窈坐在沙发上,一副谁也入不了眼的高傲形象,几个警官围在她对面,讪笑着喝茶赔笑。
她自始至终也没正眼瞧我,漠然地走到门口,淡淡地对谢暄道了声谢,抬脚就走,也不关心我是走是留。
我寻思着谢暄拦着不让见林谅,且日本大使馆也掺和进来,凭自己势力单薄实在难以应付,又怕卫窈一怒之下将我行李打包扫地出门,天寒地冻,我只能一个人回南京。
也太凄惨了。
卫窈一路走的很快,不是她一贯的速度,我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跟丢,待上了汽车,空气沉闷,似乎凝结成了冰,我组织了几次语言,终放弃挽回局面,听天由命。
回卫家要经过案发的那条路,好在巡捕房的人已经撤了封锁。
许是命案发生不久,路上行人和车都不多,颇为冷清。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被清理干净,直直得刺入我眼里,心里悲凉茫然。
卫窈的声音幽幽响起:“听说,如果子弹再晚几秒钟,刀就会贯穿你的心脏了。”
“这个人算是救了我一命,回去后真该去庙里拜拜。”
我恍惚道,认为一定是回国后没有立刻去庙里烧香的缘故,运气最近才会这么背。
她失意地叹了口气:“林谅就没你这么好运了。”
我瞥了她一眼,觉得不该埋怨一个刚刚令我免受牢狱之灾的“恩人”
。
卫窈自动理解了我的目光,愉悦地笑了两声,落井下石:“你猜,日本大使馆介入后,事态会怎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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