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这个院正可不是白当的。
齐赟很快就将他召回宫中。
此时,崔珏的身边已经跟着温良。
齐赟好奇地问道:“这是何人?为何没有通传就进殿?”
崔珏俯身跪下,温良仍然愣愣地站在原地。
崔珏拽了拽他的衣摆,让他跪下;而自己叩首道:“请陛下恕罪!
此人乃我远房表亲,因识得几个字,所以暂时来京做我的文书。
院正一职,我本无力承担文案上的工作,所以我的表弟能为我分忧解难,更为陛下效力!”
齐赟原本已是不高兴,听到崔珏这么说,更是冷哼一声,“元靖,你本是四方游医,怎会认得表亲?你的‘表亲’明明读过书,却不知道跪拜天地君亲师,你这话说得通吗?”
没等崔珏说话,温良突然磕头如捣蒜。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草民第一次得见天颜,着实又惊又喜,心中怕得紧又喜得紧,所以一时忘形,还请陛下饶恕!
草民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这演得有些过了……崔珏觉心里暗自嘲笑温良,语气依然是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明鉴!
此人本是我在行医的途中结识的农户,但母家同姓,所以结了表亲。
我在彼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亏得这位兄弟助我渡过难关。
他虽识得字,但因偏居穷乡僻壤,见识不广,所以一直没能在科举之路上有所建树。”
齐赟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温良见这事情躲不过,依然是伏地跪拜,声音颤抖,“陛下,草民祖上曾有人在前朝为官,但却被奸臣所害,所以归隐田园已有百余年。
祖上曾经立下誓言,族中子弟只许习字,不许为官。
所以我虽识字不少,但是从未学过四书五经,习字的教化本也是《千字文》《百家姓》而已。”
齐赟看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不停地辩白,心中有些不耐烦,过后自会询问金吾卫。
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计较。
你既然觉得需要个文书,我自会拨给你一个!
至于你这兄弟,便给个闲差吧,朝廷不差这些钱!”
崔珏心想:如果再多个文书,便又多个监视我的人。
他叩首谢恩,“多谢陛下恩典!
我这兄弟常年务农,是闲不住的,跟着我,也有些营生可以消磨。
如果陛下嫌他粗鄙,以后便不让他出入皇宫,还望陛下见谅!”
话已说到这份儿上,眼下齐赟还惦记着崔珏与地府间的联系,也不好太过纠缠。
于是,他笑道:“元靖,此话客气了!
既然你与临润交好,那我自是放心你的,不然也不会将太医院院正一职交于你。
如此,今天你既来了,我倒有一件事需要交代给你。
你也知道贵妃病重,已然是病入膏肓。
你且去看看是否有法子救治,如不得,则让她舒服些安心去了!”
崔珏眯了眯眼睛。
蔡贵妃虽然不是真的允献外甥女,但毕竟背靠允献一家,而允献又是天下文人之首,所以贵妃的生死与前朝还是瓜葛不断。
所以,齐赟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她处死,只能通过崔珏之手完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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