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蔡贵妃身体康复有望,齐赟为此办了一场小小的家宴。
宴席之上没有别人,只是齐赟、蔡贵妃、唐渊、崔珏四个人。
就算是四个人,也得分个里外男女,所以安排了一席铃兰宴。
齐赟自然坐在了首位;蔡贵妃退了半步坐在他的下首位;唐渊、崔珏与他们二人间隔三尺左右,面对面坐在了堂下。
四个人之间亲疏远近,一眼分明。
其实,这几天崔珏对于眼前的境况是有几分不解的。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看病的大夫,真的就算入了皇帝的青眼,还能参加皇家家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说话也热络起来。
齐赟举起酒杯,笑道:“临润,我派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唐渊赶忙放下筷子,躬身行了一礼,“回陛下,我已经派人在鉴阳城里四处查探,但案件已过去久远,查起来颇有些难度。
眼下,我的大师兄和应霄云已经到达鉴阳城,接手此事,想来不日就会有结果。
就于京城方面,我不在其位,不便多探。
不过,这件事已经发过公函到顺天府了……”
齐赟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崔珏却闷头不语。
无论是范溪河,还是被借了肉身的无辜路人,遭遇劫匪的说辞就是假的,真正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就是那只老鼠精!
这种情况下,官府能查到的一切都是徒劳。
不过,上位的皇帝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做出这种姿态。
民间的传言已经从皇帝害死金老王爷女儿女婿转向了江湖大盗杀害探花郎,占了他的身份,害死了郡主……总之,传说千奇百怪,皇帝摘得干净!
突然,齐赟又把话题抛给了崔珏,“崔大夫,我听说你是修道之人,不知可有什么心得?”
崔珏起身行礼,倒也不否认,“我不过是一些粗浅入门的功夫,谈不上修仙得道。”
齐赟笑道:“崔珏大夫谦虚了!
爱妃的病症多年未得治愈,有你出手,眼看着就好转起来,这岂不是可以与大罗神仙比肩?”
崔珏恭恭敬敬地回答:“都是师门家传深厚,被泽与我!”
齐赟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话题一般,笑得越发和气,“元靖,我听说你的师祖乃是随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大夫,也是有名的女军师;更曾听说她高龄百余岁仙逝,不久又重生,颇为传奇。
敢问,我可否得见这位仙人?”
崔珏这才知道,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面露难色,“回禀陛下,师祖她老人家生性洒脱,且已修成正道,眼下正在云游四方,我着实不知她去了哪里……”
齐云听他这么说,倒也没发火,而是嘱咐身边的小宦官,“你去把贵妃卧室中的那幅画像拿过来!”
小宦官得令,躬身离开。
齐赟继续说道:“元靖,既然令尊祖已经修道成仙,不知你可否也有此等本事?大可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崔珏俯身跪地,“请陛下恕罪,并非草民不愿,实则草民不能。
师祖虽得道成仙,但草民实在是凡体肉胎,的确没有此等慧根,庸庸碌碌过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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