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明白这层,林秀才的态度越发坚决,“不可不可!
坚决不可!”
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肖已雪看他如此,便知他是瞧不上自己,一下子勾起了深藏心底的浓浓自卑,湿了眼,垂了头,心中无比委屈难过起来。
肖质哪见得了他这副模样啊,忙百般劝说林秀才。
奈何这林秀才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死活不应。
肖质气极,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他这般不待见自家宝贝儿子,气得一手端起剩下的半只烤鸡,一手扯了肖已雪,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你个破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般不会识人,活该考了五十多年都考不中!
你还不愿意,呸!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我儿还瞧不上你们呢,等着罢,等我儿考上状元你便知道后悔了……”
林秀才万想不到一向端庄持重的县太爷背后竟会这般没脸没皮,一时被他骂得面红耳赤的。
林秀才也想反骂两句,但他一辈子只读圣贤书,深知礼义廉耻,就是不会骂人。
干张了张嘴,果然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只能涨红着脸默默吃了这个哑巴亏。
肖质话撂得硬气,但奈何肖已雪一点都不硬气。
肖已雪一边被肖质拉扯着走,一边不舍地连连回头哀求:“老师,您再考虑考虑我么……老师……”
却被林秀才一把关在了门外。
耳听得肖质的骂声远了,林秀才这才气哄哄地坐在桌前,想拿起那本史书再读两章消消气。
一拿起来才发现,上面堆了一小堆肖已雪啃剩的鸡骨头,就连自己写的批注也被油渍弄污了,早已模糊不清。
林秀才只得恨恨地丢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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