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逐王大喜:“好好好,我厄兰朵的女儿果然有志气,这壶酒你带走,改天本王自会提拔你的部落,去吧。”
……三更清澈的月光落在草原上,远处不时传来苍凉的狼嗥。
季沧亭拿着日逐王的令牌,穿过一道道哨岗,等到身后各个营帐中的灯火一一熄灭时,她终于来到了越使的临时住处。
帐外巡逻的匈奴战士得了日逐王随从的嘱咐,识趣地撤到远处去,留季沧亭一人端着酒慢慢朝成钰的营帐走去。
“人呢?”
她本以为这个时间成钰会和他的随从通宵议事,却不想帐篷里却是一片黑暗,而且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
这香气初闻和寻常的安神香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待了片刻,她立即反应过来匈奴是不喜欢用汉家安神香的,这香必有古怪。
她立时警觉起来,刚要退出去,忽然有双手把她抱住往暗处一带,随后一条带着醒神草药香的薄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嘘……”
轻轻的气声落在耳边,季沧亭听到的瞬间就放松下了身体,半晌,她看见帐门微动,皆兵·其一季沧亭眼里成钰一直都是一个极守规矩的人,虽然偶尔也会乘兴说两句俏话,但从不主动做什么越轨的事。
除非他喝醉了。
“成钰?”
季沧亭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只见他眸光只凝在自己身上,分毫不动,她稍稍意外过后,心里就陡然发起飘来。
她尤其喜欢在成钰醉饮时磨着他,因为他这时候最绵软也最是坦然。
池阳春的后劲一点点自体内发散出来,成钰看似清醒,实则细一看从脖颈到耳根早已泛出一层薄红,眼神亦变得温温软软的。
“你回来,我心里很欢喜。”
季沧亭此时已经无暇去看窗外如洗的月光,任他扣紧了自己的手,道:“那好,趁你欢喜,我就问了……这么多年,我年年出塞,年年失约,你有没有怨过我?”
成钰声音轻缓道:“未曾。”
季沧亭笑了一声,同他额头相抵,道:“真的?我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便是在喜堂上,家国但有召,我必戎装北战。”
“钰亦不是寻常人家的夫郎。
人生百年,何处归尘皆是命定,无非一道归家,或者同埋沙场。”
回应他的是唇上微凉的柔软触感,就像无数个夜里梦回时隐秘的期冀那般……他嗅见了她身上除了寒甲之外的,属于少女的清香。
“‘死’都打算同穴了,‘生’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季沧亭眼尾微微泛红,道,“还是你觉得现在应该先去找个主婚人过一套三媒六聘?”
成钰低头看着月光下她瓷白的颈窝随着微乱的呼吸起伏着,半晌方道:“不找了。”
……次日一早,绪缇头人心神不宁地来到越使的营帐前,老远见得几个文士,恳求他们让他再见成钰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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