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女儿?”
宣帝回头看向赵贵妃,后者见石莽这个主心骨不在,便卖了个人情道:“是刚刚弹琵琶的少女,也是太尉为陛下拔擢的秀女,宴前臣妾还见郡主与她依依不舍呢,想来是她的闺中知交。”
宣帝恍然道:“原来是灞阳的密友……罢了,这般曲风偶尔闻之,可振奋人心,日日对闻,便让人头疼了,就让她回家去深研弦乐吧。”
……厄兰朵的黑鹰,向来是让越军极为头疼的存在。
两军交战于草原之上,地形上毫无遮挡,行军进度便极为重要。
匈奴战前惯会放出这样的驯鹰四处打探,一旦发现越军踪影,便鸣叫示警,而他们的骑兵速度又极快,是以越军出塞时总是败多胜少。
季沧亭在军营里混大,最烦的就是这样的驯鹰,索性驯鹰数量极少,随着匈奴势力扩大,难以每支队伍都配备,故而在她看来,多杀一只驯鹰,就多一分胜机,“郡主,那匈奴人失了鹰,正托了石太尉派人四处寻你,还是先回府暂避吧,老奴自会向陛下禀告郡主偶感风寒,回府休养了。”
“没事儿赵爷爷,我在西宫芜园等成钰,他不擅饮,待会儿若是被陛下赐了酒,我怕他回去被人拐跑了。”
季沧亭拨弄了两下鸣江弓,递还给赵公公,“祖皇帝的宝弓好是好,就是珠玉镶嵌太多,显得硌手,不如成钰家那张。”
赵公公无奈地笑道:“祖皇帝的宝弓几乎无人拉开过,许是老奴久居深宫,见识短浅了,不知郡主如今的武艺在炀陵可能排进前十之列了?”
“哎不是我吹,若我当年是修剑,就没有成家那个死都不愿意出门的剑宗独孤楼什么事儿了。”
季沧亭嘴上是这么吹着,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虽喜枪之悍勇,若论武上巅峰,大越寒食·其四“那郡主就在这儿稍等吧,时辰差不多了,老奴这就去请成督学来接郡主。”
赵公公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季沧亭翻上一处亭台顶上,躲在枝叶暗处。
拨开树枝远远隔着水岸远远一望,瞧见向婉婉正听了内监传话开心地跑向几个闺蜜,便晓得成钰在宣帝面前不动声色地保下了她,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
脚下的瓦片被她不经意间蹭得松脱了一片,季沧亭忽然闻到一股怪怪的油味,待借着偶尔乍现的月光瞧见瓦片下一滴滴的红色火油漏了出来,微微一愣便恍然。
小时候赵爷爷带着她玩儿的时候,曾告诉过她,宫里有些老宫殿亭台,建起时因当时局势飘摇,为免新皇宫被敌军所占,在木头芯子里都是灌了火龙油的,一旦点燃,转眼间整个建筑就会烧起来。
这些老亭台属实是个危险的地方,季沧亭不打算多留,正想也去接受一下向婉婉等莺莺燕燕崇拜的目光,却忽然感到一股沉重的武者气息靠近,正是一脸阴郁的兰登苏邪,很快她便看到了石莽也正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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