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暗弱,被不明事理的夫人及宠妾一怂恿,就脑子发热要将三州夺回来,且说到做到,旁边一众僚佐大将拉住他裤腿痛哭都没能将他劝回来。
最先倒霉的自然是紧挨着青州的密州百姓。
秋征才刚结束,又到了农闲时节,百姓本都打算过个安稳冬天了,结果李斯道毫无预兆地率兵杀了过来。
“这个熊球!
怎么不死掉!”
、“好日子到头了!
兄弟们拼了!”
、“对对,说现在已经快杀到高密了,吾等不能这么干看着啊!”
许稷的高密兵营中已是起了要和李斯道决一死战的言论,当然也有反对声,毕竟这些人当中多数曾是刘仕忠手下,而刘仕忠又是李斯道亲信之一,他们自然认为跟着李斯道比跟着许稷好。
已是深夜,许稷坐镇营中,一边听探子的最新消息,另一边听副将叨叨对策。
副将说:“李斯道为何想收回三州,说到底还是为了财哪,少一方百姓可盘剥,他能养的兵就少一营,势力就弱了,他这是不甘心哪……明府在高密这一年是百姓之福,倘若高密再落入李斯道之手,恐怕又要成肉骨头,是要被啃个精光啊。”
许稷沉吟:“请问对策?”
副将又道:“正值农闲,官健及团结兵加起来也有近四千员可守城,若死守,李斯道未必能进得了城!”
“死守?”
许稷摩挲着地图,城门位置往西北方向挪三十里地,就是淄青军。
而据探子回报,淄青军至少有近万人。
四千人对李斯道的精锐部队,哪怕占据城楼地势,或也未必……时间滴答滴答过去,更漏声走得飞快,天亮的鼓声就要响起来,许稷却迟迟不给答复。
兵符握在手,但令却无法下。
副将在一旁着急得要死,催促道:“淄青军可就要逼城了,明府请快下令吧!”
“人心不齐。”
许稷抬头看他一眼,终于卷起手中地图:“这些人中撑死了只有一半愿守城,另一半则是见风倒,死守根本没有胜算。”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高密再……”
许稷看他一眼:“这世上的麻烦不是靠意气就能解决。
我不可能放着他们去流血败城,更不想看着淄青军杀红了眼破城抢掠百姓,传令开城门。”
“明府!”
副将的声音不由高了上去。
“若淄青军进城后欲犯百姓秋毫,我必三二掩归师许稷伏地而跪,双掌紧贴地面,地干燥又凉,有掩不去的尘土气,逼得人肺疼。
“哈哈跪得很快嘛!
矮苗丁子!”
其中一人笑话许稷软骨头,顺带着还笑了她矮,并为此洋洋得意:“节帅,这矮苗丁将刘镇将踢走了,可要治治他?”
许稷一动也不动。
甲衣声骤响,忽有一人下得马来,往前一步,蹲在了许稷面前。
许稷下意识脊背一缩,牙根压紧,几近碎骨的疼意便从手背传来——李斯道踩在了她手背上。
李斯道毫不在意地踩着这肉垫,居高临下说:“高密秋征不是很顺利嘛!
你干么搞得像犯罪了一样,是怕被老子抢走了,不好给长安那病鬼交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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