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莘一脸诧异,拽着他转入草木葳蕤的隐蔽处,压低声道:“你俩何时有的首尾?”
岑折叶一脸无辜:“我俩何曾有过什么首尾?”
潘莘急道:“你你你,你和我瞒什么?”
岑折叶无奈道:“我,跑去磨了怪老头一个月,求了一壶银纱酿。
赶了十多天的路,一路上忍着没把那酒喝了,想着和拂雪结义的时候启了坛大醉一场。
结果到了这儿,酒给一个小童截走了,还说要代主人谢谢我。
再碰上那夜叉,和一群大老爷们调笑我。
接着就遇上你,听来听去听说我要被崔拂雪绑去做他家的上门女婿。
我现在也迷糊着。”
潘莘摇着手指睁大了眼睛:“你听你听,你喊拂雪了,我等都喊的崔少令,你看你,你看你,叫得这么亲密!”
岑折叶一把拍掉他的手指:“我与他本就是好友,三年前晴雨崖堵截奸宦,他突然现身替我挡去了暗器。
往后行事多有他相帮,大家颇为投契便交的朋友,同你一样。”
潘莘连连摆手:“不一样不一样,我与你是同仇敌忾这才联手。
崔拂雪贵家公子,吴城之主,号令群雄翻云覆雨,再加一个美貌出众,我番龙一百个比不上。
他素来是避居家中研习剑法,除却三年一度武林大会主持比武兼守擂出战震慑众人,他可从不亲自出手涉江湖事,以免惹出偏私的嫌疑。
他为什么帮你捉拿汪盛那阉狗?”
“我捉拿汪盛是受浙南督抚赵祁赵大人所托,汪盛为祸朝野陷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岑折叶说完便陷入思考,许久方道,“我忘了,是这么回事。
拂雪武功大成,同辈少遇敌手。
我因不喜参加武林大会,我二人从未交过手。
他听桑桑将我吹得上天入地的厉害,便起了好胜之心要来与我比试。
既未比试,对手可不能出事,故而几次助我。
哎,桑桑这丫头,不过也有了这阴差阳错的缘分。
他性子虽冷淡,但是心地纯挚毫无机心,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岑折叶把潘莘的喜帖捡回来摩挲道,“我与他约定的是结义,但他养尊处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交代下去一句话便懒得多过问了,定是府里的人曲解了意思,以为我们是要做、做那种兄弟。”
潘莘半信半疑,但他也很了解岑折叶,此人皮相虽好又是年少成名,但是多年来洁身自好。
况且连秦桑桑这位武林缘起朱园得名于园内数亩红枫林,秋来是满园的赤红烈烈。
如今春日里便是各处绿柳红花景致繁盛。
岑折叶凭着记忆在偌大的园子里摸索去崔拂雪映雪院的路。
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俱是人,他不禁咋舌崔拂雪是不是把整个江湖的人都请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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