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夏日雨后孩子们常被大人赶出去拾地皮,除了清洗起来比较费事,地皮不论烧汤还是炒着吃都十分美味。
沈念许久没吃到地皮炒蛋了,当即开开心心地把它们倒进盆里仔细挑拣。
从前邻居们还习惯在院子里放一截老木头,当湿热的雨季来临,有长不尽的新鲜木耳可以食用。
不知是不是那时没尝过好东西,样样都比现在要好吃些。
齐云笙过来时,沈念刚把地皮洗完堆在大碗里,沈妈妈说:“我记得云笙小时候不吃这个的,现在呢?”
“他不是嫌脏嘛,怎么可能改得了。”
在饮食方面,沈念真心觉得齐云笙太挑剔,也可能和他是学霸有关。
对沈念和齐妙来说,地皮仅仅就是一样可口食材,而齐云笙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分析它是由真菌和藻类生成,越脏的地方越容易长,所以营养再丰富他也不碰。
齐云笙没说吃也没说不吃,拧开水龙头洗净手,过去帮沈妈妈片鱼肉。
他不会炒菜,但刀工了得,沈念凑过去问:“医学生上课是不是经常要解剖小动物?你这刀法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吧?”
“嗯,要不要我给你简单讲解一下鱼的内脏器官?”
沈念往后退一大步:“不要,我怕听了中午吃不下饭。”
沈妈妈丢给女儿一把芹菜:“矫情啥?你打小不就专拣邪门的东西吃?”
老人们说小孩吃鱼籽脑子笨不识数,沈念偏爱吃鱼籽,还有鱼眼珠和鱼皮;烧大公鸡,鸡冠、鸡脑子和鸡心都是她的;最恐怖的是她还爱吃蝉蛹,沈家除了她找不出恋爱手账15除了齐妙和沈老师两个知情者,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似乎这事儿再正常不过。
沈念握紧筷子动也不动,琢磨着要不要假装掉地上,然后去筷笼换双新的。
不是她嫌弃齐云笙,主要当众秀恩爱委实不是她的风格。
齐云笙又吃几口菜,转过脸云淡风轻地问:“饱了?”
“……没有。”
“那你愣着干嘛?”
沈念一咬牙,夹块红烧肉塞嘴里。
屋内推杯换盏正热闹着,突然传来拍门声,沈念走到院中一瞧,严姨领着韩亚站门口呢,顿时有些尴尬。
齐家兄妹都在,独独没邀请他们母子俩,谁疏谁亲一目了然。
搁旁人身上或许没什么,但因为韩亚的病,严姨在这方面格外敏感。
沈念有心想糊弄过去,跑到大门口问:“严姨您这个点过来有事?”
“阿姨给你带点糯米圆子,刚炸好的,你小时候不总说阿姨做的圆子好吃么。
我看你爸的车停在路边,他们从市里回来啦?”
这就没法儿了,人大老远的送礼物来,连口茶水都不给不是待客之道,沈念道完谢,接下那袋热乎乎的圆子,请他们进门:“正吃饭呢,您也上桌吃点?”
严姨说她们娘儿俩就是中午吃得太撑才出来晃晃,韩亚拍拍肚皮说:“我不撑,还能吃。”
沈妈妈听见动静出来迎接,见是这母子俩,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释清楚,还让严姨听得笑呵呵的。
沈念对她妈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论口才和处世经验,她比孙女士可差得远呢。
一屋子人站起来请严姨和韩亚落座,齐妙一脸的不快,她厌烦后妈和那个便宜弟弟,总觉得严姨巴着她和她哥,是赖着想等他们给她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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