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同在一众盾甲死士护卫下,许是内斗扰动,他兵卫阵型略乱,军心浮动。
一咬牙,贺同推开齐人高的铸铁盾甲,朗声道,“区区几只火铳,不过七八丸甲弹,慌什么。”
他身上多少有点狼狈,一侧的肩甲已脱落,“我卫镇二万人马,只会把这几只毛贼包了包子。”
将士仿若吃了定心丸,各处人马立时精神了许多,队阵也向前压了些许。
叶翀冲亲兵招招手,眼都没抬,“射下来。”
一只拇指粗的黑铁巨矢,带着破耳的啸声划破夜空,贺同一头钻在盾甲下,举甲的兵卫被巨矢砸向地面,喷出一口鲜血,胸骨皆碎,顿时没了气息。
“你竟然敢阵前偷袭!”
贺同钻在甲阵里,先前的那点威风全没影了。
“笑话。”
叶翀向前一步,“叛国通敌的狗东西,还妄想君子之战。”
陆泽惊呆了,世子爷虽不是经明行修之辈,但至少也是端正小伙儿啊,怎么上了战场下手这么黑,嘴皮子也这么溜。
“我数三个数,降者不究,抵抗者杀!”
叶翀的声音伴着甲弹灌膛的咔嚓声,仿佛寒夜里的铡刀立在每个人头上,“我不劝降,诸位好自为之。”
“一!”
亲卫扯着嗓门喊。
“二!”
“别听他胡扯,各队阵准备冲锋,我镇卫军二万余人就在来的路上!”
贺同这回不敢出来了,撑着脖子喊道。
“三!”
火铳还没响,巨大的爆炸声从西北部传来,大地都跟着颤动。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炮火轰鸣从南边扑过来,天空随即划过哨响,西南两面被炸的是昏天黑地,沙石土块稀里哗啦往下落,这是从非常近的距离打过来的,否则主城卫根本不痛不痒,西海三卫可是抗住过西宁卫六十门将军炮狂轰乱炸的。
陆泽怀中抱刀,侧耳听着,心里念叨:“亲娘啊……神火飞鸦?这是西北十五卫全来了吗?。”
重逢西宁驻军收复了西海三卫后,又再接再厉更下一城,把南下西海境内的西戎八部打的屁滚尿流,哭着爬回老家。
在农历新年前,边关大捷传回京城,永宁帝终于扬眉吐气,料理完他那倒霉弟弟留下来的一屁股烂账,旷日持久的宁王叛乱彻底落下帷幕。
赶着节前的热闹,皇帝的封赏令也下来了,荣康侯世子叶翀封西北军副帅,赐封怀远将军;翰林院庶吉士陆泽封西海卫指挥佥事,赐封宣武将军;升授镇西大将军叶戈,定国将军。
并叫自己的宝贝小儿子,临江郡王梁检年后代帝封赏西北驻军。
荣康侯家不用说了,一门三将,无论男女提刀上阵都跟砍瓜切菜一样。
陆泽这个酸儒、穷鬼、老光棍可就炸了,十七岁入翰林,十八岁造反,二十一岁封将,别人一辈子的波澜壮阔,他四年就造完,照这个情形下去,很快陆将军就能入主民间传说,流芳百世,仰食万家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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