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婆婆,她既敬又怕,有意见不敢当面提,如今还多了一丝丝嫉恨,她常常和丈夫感慨,自己一个年轻人的身体都不如婆婆的好,恐怕是活不过婆婆的。
阿欢有些着恼,也很无奈。
母亲对于他们的付出,他记得清清楚楚,出力出钱,没有怨言。
但妻子因为生育,身体确实糟糕了很多,情绪也忧郁起来。
他只能默默地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做着调和。
沈梦昔当然察觉到了这一切。
1960年,沈梦昔60岁了,她决定退休。
王守卿65岁,头发花白,但是重返军校的这些年,让他精神饱满,身体硬朗。
沈梦昔把孙女孙子送回韩珊妮身边,最难带的两年熬过去了,孙子现在健康坚韧,活泼懂礼,两岁多的孩子,不哭不闹,会做简单的算术,会背诗词,后面再带就容易了。
老两口登上了去欧洲的邮轮,两人第一站去了剑桥,那里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幸会,这位小姐,请问您是中国人吗?”
王守卿笑着问老妻。
“是的。”
沈梦昔也笑着伸出右手,“章嘉瑜,江苏宝山人。
很高兴遇见你。”
“那是同乡啊,江苏无锡王守卿,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哈哈一笑,深情相拥。
半年后,阿欢接到母亲的信,信上说,他们周游了欧洲,拜访了昔日的朋友劳拉,还遇到了老朋友丹尼尔和弗兰克,他们已经决定在德国的维茨小镇定居,让他们夫妻好好过日子,不必操心她。
随信寄了几张照片,康桥边、莱茵河畔、米兰大教堂前,沈梦昔神采飞扬,挽着王守卿的手臂,看着远方。
四十多岁的阿欢,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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