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罕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且慢,待我将话问清楚。”
裴戎道:“阁下,有何疑问?”
阿尔罕道:“你是他们的头领?”
裴戎道:“不错。”
阿尔罕道:“你是如何得到戮奴的衣物,又是如何知晓他们的暗号?”
裴戎道:“在下得素女宫与葬情殿的朋友相助,在戮奴偷袭时反杀了他们,扒了死人的衣服与刀剑。”
“至于口令……”
裴戎身子微侧,让出身后柳潋。
柳潋抱拳拱手:“在下素女宫柳潋,想必阁下应当听过,本宗有门‘迷魂妙音’,乃是探知情报的绝佳手段”
阿尔罕道:“你们口中的安全之所位于何处?”
裴戎笑道:“嗨呀,这位兄台空口白牙,就想套走我等最大的依仗,未免太过了吧?”
“在你等自愿同行前,请恕我无可奉告。”
阿尔罕抿了抿双唇,道:“我们与素女宫、葬情殿从无交往,为何要来救人?”
裴戎道:“贵庄非是我等援救的血盟成立裴戎救下卫宁庄后,带领他们进入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穿过后院来到山坡,掀起被泥土与树叶掩埋的木板,进入地下。
通过陡峭曲折的隧道,进入一座巨大石室。
石室中点着数盏油灯,借着昏黄的火光,能看到垒成山丘的酒桶,一排排垂下的腊肠与烟熏肉,还有数百盛放各色菜蔬的竹篓。
看模样,应是一个储藏食物的地窖。
此刻,地窖里人影绰绰,已聚有不少人。
一听到有人进入的声响,地窖里的众人手中刀剑悄然出鞘,紧张戒备着来者。
待看清打头进入的裴戎,方才松了一口气,将兵刃收起。
阿尔罕等人鱼贯而入,与窖中之人一一对视。
有正道的,有魔道的,有与自己亲厚的朋友,也有互为仇雠的宿敌。
其中绝大部分势力,在他们出征前,都曾作为假想敌,苦心谋划过对付的方案。
而今各种手段尚未使出,便沦落险境,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各自打量着彼此狼狈的模样,不由相视苦笑,真是世事难料啊!
卫宁庄与亲厚的门派弟子见过礼后,自觉地站在中立阵营之中。
虽共经艰险,身处同室,正道与魔道之间依旧彼此警惕,泾渭分明,为本就不安的气氛增添了不少凝重。
赵档头见到裴戎,赶忙迎了上去,关切道:“谈公子,此行顺利吧?”
裴戎微微颔首:“还行,没有遭到太多阻拦。”
说罢,欠身一礼:“玄还要多谢赵先生的慷慨,暴露出玲珑多宝斋在长泰城挖掘的密室,供我们躲藏。”
赵档头摆了摆手,豪爽大笑:“哪里哪里,江湖中人不就应该互相扶持吗?比起公子筹谋布局,以身犯险,从苦海这头猛虎口中救人。
我这点子贡献,委实值不得公子赞扬啊!”
那副大义凛然的神色,令所有曾与玲珑多宝斋交易过的人们看的眼皮抽搐:为何你们宰人宰得忒痛快之时,就不见什么江湖中人应当互相扶持的说法?见到这一幕,阿尔罕十分感慨地拍了拍风一笑的肩膀道:“没想到,你们中原有这么多侠肝义胆的义士!”
风一笑讪讪一笑,没去打破这位射雕者对于中原武者的幻象,暗自思忖:商人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期待他们能有仁义之心?简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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