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我突然无声地笑了一下。
斯成侧过头亲了一下脸颊:“笑什么?”
我唇角仍带着笑:“你以前,很少和我说这么多关于你的事。”
斯成语气寻常地道:“怎么了,走下神坛,我也是个大俗人?”
我忽然望住他的眼睛:“不,在我心里,你永远在神坛之上。”
夜里照旧在庭院吃饭。
汤汁酿豆腐,苦瓜炒牛肉,一条清蒸的红尾海鱼,吃得很清淡,晚饭后,坐了一会儿,然后喝茶,斯成说:“你这身衣服很好看。”
我那天穿了一件的素色的白棉裙子,细细的蓝白条纹,中袖,因为天气微凉,外面披了件开衫。
我笑嘻嘻的答:“喜欢人就说嘛,别夸衣服。”
斯成脸上神情有点波动。
过了一会儿,他说:“葭豫,我知道和你在一起会好,可没想到有这么好。”
我再也忍不住,探过头去吻他。
双手紧紧地缠绕住他的腰,他身上的浅蓝衬衣,他身上的蔚然气息,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肩上。
我已经不能拥有,我要把这一刻,永远地,永远地记住。
临时前的夜里。
斯成问:“你可否愿意和定中离婚?”
我不敢说话。
我知道,我对不起斯定中,若是我们要结束婚姻,我永远不可能是提出的那一个。
斯成追问:“葭豫?”
我说:“对不起。”
斯成也有点低落:“rry,是我太心急。”
那天夜里,我们辗转反侧,我在天快亮时,抵挡不住困倦睡去,斯成依旧安静地躺在我的身侧,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
他睡眠一向不好,亲近的身边人都知道。
但明明前几天晚上,他睡得都很沉。
我依稀记得我还说:“要不要我给你热杯牛奶?”
斯成模糊低沉的声音说:“不用,你睡吧。”
我们五一我返回旧金山,食不知味,一个月瘦了七磅。
日子过得浑噩,有时候夜里突然醒来,四周万籁俱寂,在黑暗中会猝不及防地想起那个乡村庭院里的梨花树。
树下饮酒的人,穿一袭淡蓝衬衣,慵懒适意的模样,笑起来眼窝处的浅浅皱纹,想起我们在那段清淡知足的短短日子,不敢想,却又忍不住想。
到第二个月的第十二天。
斯成还是来了美国。
他在电话里,低声的恳求:“我不是特地来找你,我是出差经过,真的,我在这座城市里,我不能不给你打一个电话。”
“葭豫,我们,见一下好不好?”
我还是出去了。
斯成等在酒店门前。
那是六月初,旧金山的夏天,干燥凉爽,他穿白色亚麻衬衣,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立在四季酒店的玻璃廊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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