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叶修韵道:“丁忧三年,我已年过二十,我娘绝不会让我再等薛婉了,这桩婚事只怕就此作罢。”
一时之间二人沉默下来。
沈淮安低头,半晌才开口道:“你对薛婉到底如何想?”
叶修韵纸扇轻摇,沉吟片刻才说道:“美人如花隔云端,她生的美,人也十分机灵,若聘为妇,当是良配。”
沈淮安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突然起身。
叶修韵问:“你要去哪儿?”
沈淮安不答,只是推开窗门一跃而出,图留下叶修韵一脸目瞪口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此时薛婉正跪在永福堂内,低眉顺目,不发一言。
永福堂内,只有一点灯火,静悄悄地犹如死寂。
丫鬟们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站在外面,薛家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单,十分破旧。
不过几日的功夫,薛老太太容颜憔悴,面色蜡黄,带着行将就土的气息,艰难的喘息着。
她半眯着眼睛,浑浊的眼珠带着一丝憎恨看着薛婉:“好好好,我便是死了,也终于可叫你不如愿一次了。”
薛婉头也不抬,低声道:“祖母又错了。”
薛老太太冷笑一声:“你不必嘴硬,待我一死,你与叶家的婚事可就算完了。”
“祖母当真以为你这病来的只是巧合吗?”
薛婉笑了笑道,“您就是死了也只能死一次呀,三年过后,以我如今的口碑和身家,照样可以风风光光出嫁,便不是叶家,旁的人家也不差呀。”
薛老太太气的又咳嗽了一阵,怒道:“你这大逆不道之徒,不配做我薛家的子孙。”
“若有选择的机会,你以为这满院子的人里有几个人愿意做薛家人吗?”
薛婉讥讽地笑道,“祖母还要这般自欺欺人吗?祖母到底为何病的,您真的不知道吗?”
薛老太太脸上生起一丝惊恐。
薛婉慢条斯理道:“前几日一直都是薛瑶在侍奉汤药,我本不疑有他,直到听说您不行了,才暗暗派丫鬟查看你每日服药后的药渣。”
薛老太太听的目眦欲裂,瞪大眼睛看向薛婉:“你要说什么?”
薛婉笑笑,不再言语,只站起来转身:“祖母,你也没有几日的安稳了,纵坏了我的亲事,我却仍替爹爹松了一口气。”
薛老太太一阵狂怒,方要大骂,张开嘴却是一阵干咳。
薛婉一步一步朝永福堂外走去,她之所以回会有这样的怀疑,是因为上一世薛老太太并不死在这个时间。
她死在薛婉到边关后的此时已是六月,但京中夜里仍有些凉意,沈淮安不知在此等了多久,衣襟上都是露水。
薛婉微微皱了皱眉,心下恼火,她总觉得这辈子的沈淮安古里古怪的,每回见他都是阴阳怪气,但若说他也是重生,薛婉却是不信的。
因为若再来一次,沈淮安定然会去娶李瑾瑜,又怎会与她纠缠不清?“沈将军深夜在此处,不知是什么意思?”
薛婉皱着眉头,声音很是烦躁,“如此唐突可不是君子所为,更何况沈将军贵为五品,此事若传出去,只怕有损将军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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