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浸在各自关于&ldo;新&rdo;的话题中,我冷眼旁观,自得其乐。
学校离齐乐思的家有一段距离,但也还好,公交车四十分钟,我可以一路看着陌生的风景过去,尽管城市无风景。
城市也并非就真的无风景,它可以在某个人出现的一瞬间成为世间罕见的圣地。
一切都是因为人。
我对什么都没有执念,包括爱情。
我是个连生活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更别提爱情了,我不期待,也不奢望,更不打算予以追求。
无论什么事,停留在最初才是最美好的,就像那些书中的故事,在翻开书页的42康藤2006年9月20日关于这一天的经历,我在落笔记录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始。
尽管已经慢慢接受了眼前的生活,努力活得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可曾经纠缠过我的噩梦也还是偶尔会突然钻出来再吓我一跳。
有些印记是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这与伤口是否痊愈没关系。
昨晚我又梦见过去发生的事,梦里那个人甚至诡异地笑着告诉我他对齐乐思也做了同样的事,我打了他,他却又说明明是我把齐乐思送到他眼前的。
从梦中惊醒之后,为自己感到羞耻。
梦境有时候会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我当初确实有把齐乐思跟那个人联系在一起的想法,不过转瞬即逝,没想到,现在那恶心的念头还会在我梦里嘲笑我的愚蠢。
醒来之后心情实在糟糕,恰好没事,就又去了齐乐思的家。
现在,这条路线我已经非常熟悉,时不时买一支百合送给他也成了我生活唯一的乐趣。
我喜欢看他疑惑的表情,尽管很多时候因为我躲了起来,根本看不到他,只凭猜测。
这很有趣,像是一场游戏,类似捉迷藏。
我以为齐乐思永远不会想到是我做的,可是今天,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照例在中午把花插到了他家的信箱里,然后躲了起来。
没过多久,他从外面回来,我偷看了一眼,这一次,他背对着我。
原本他应该拿完花就回家,可是今天中午他在那里愣了很久。
有那么几秒钟我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有些紧张,想着该怎么解释,然后就听到了他大声喊我的名字。
过去的这些日子,我从来不敢妄想有一天能听到齐乐思对我说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这个人,连声音都可爱。
他跑到楼前停放着自行车的地方,四处张望,他问:&ldo;康藤,是不是你啊?&rdo;我紧张得几乎没办法呼吸,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可我不敢出去。
他的声音像是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攥住了我的心,我不得不向自己妥协,面对我确实喜欢他的事实。
再没有谁能让我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紧张、欣慰、慌乱、恐惧还有难以确认有多少斤两的甜蜜。
到了现在我也终于可以承认,我是个懦夫,连走出去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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